裴宁辞冷冷淡淡扫她一眼,却仍并未言语,兄弟二人之间就这么僵住了。
李婧冉被他们俩搞得一个头两个大,深觉这兄弟二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深深叹了口气。
她看向许钰林,主动开口道:“裴宁辞今天刚从封闭里出来。他这侍神官和你想象的不同,是得和许多人拼斗的,失败的人都得死。而且并非是他不想早些回来,而是送信人前些日子压根没把信送到他面前,你哥其实一直都跟牵挂你的。”
李婧冉又转向裴宁辞:“但不论如何,你的确是回来晚了,况且这些年也没和家中联系,你弟对你有气也是应当的。”
此话一出,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许钰林眼睫轻颤了下,随后斟酌着对李婧冉道:“姑娘,我有些话想同他单独说,不知可否”
“可以可以。”
李婧冉非常爽快地应下,几步走出屋后还帮他们带上了门。
随后一本正经地躲在门后偷听了个墙角。
隔着门板,他们的说话声有些低,但约莫就是许钰林一直在提问,而裴宁辞一直用“嗯”“对”“是”来回应。
李婧冉恨不得魂穿裴宁辞代替他。
不论如何,这件事终究还是裴宁辞理亏,而且许钰林如今正是伤心之际,裴宁辞好歹也多说几句解释解释啊。
不然他们俩之间的误会得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事实证明,李婧冉着实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许钰林从裴宁辞口中确认了李婧冉那些话的真实性后,忍了许久的泪终是克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不得不说,要像俏一身孝这句话虽然缺德,却着实在理。
许钰林就是那种越素越美的温润大美人,如今苍白的面色都无损他的美貌,反而为他添了几分令人怜爱的羸弱之感。
许钰林看起来温软无害,实则心智坚定,一直都是浅笑的模样,被伤到极致也仅仅是唇边的笑意淡了几分,抿着唇不语。
这还是李婧冉第一次看到许钰林哭,
一身缟素的男美人乌睫湿润地无声落泪,着实令人心痒。
想让他哭得更凄惨一点,然后在他险些把唇都咬出血时轻描淡写地迫他松了唇齿,一边不轻不重揉捏着他唇上的齿印,一边柔声安慰他。
裴宁辞瞧着许钰林偏过头哭得面染薄红的模样,有心想说些什么,却因和他许久不见,也没法像小时候那般好无芥蒂地安慰他。
好半晌后,许钰林才敛了自己的情绪,像以前那般朝他弯唇浅笑了下,眼尾还泛着淡淡的红,轻声唤了句:“阿兄。”
这声久违的称呼让裴宁辞喉结滚了下,沉默片刻后低声应下:“嗯。”
李婧冉看到这里,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