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婧冉拉长语调,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过头看似要和严庚书聊天。
李元牧见状,默默松了口气,只是这袖口刚挪开些许,却被措不及防回头突袭的李婧冉抓了个正着。
她看着李元牧盆里那因放了太多水而都无法成型的面糊,又看了眼李元牧那愈发阴郁的神色,憋了半晌,唇角压得都在颤了。
李元牧阴测测扫她一眼:“阿姊,你最好别笑出来。”
李婧冉竭力克制着,谁料严庚书却毫不客气地轻嗤了声,心情颇好地安慰道:“无妨,陛下将这放火上煮煮,约莫还能当米粥喝。”
嘴毒得令人发指。
李婧冉闻言,用一种指责的眼神轻蹙着眉责备严庚书:“摄政王,你这”
李元牧看着李婧冉下意识维护他的模样,心情稍缓,随后便听李婧冉慢吞吞地补完了后半句:“你这怎么净说大实话呢?”
下一瞬,李元牧的脸色阴得能滴出水,但那精致的脸庞看着却愈地娇,窄薄的眼皮都因怒意而微带薄红。
赶在天子暴怒之前,许钰林适时地从后厨端出一个托盘,上头摆着几个和好的面团,和甜馅与咸馅。
他垂眸将半成品食材分别放在几人桌前,嗓音清浅:“后厨说府这次采买的糯米粉上手较难,因此送来了和好的面团。”
这番话看似轻描淡写,却分外妥帖得给了李元牧一个台阶下。
李婧冉撇了这臭弟弟一眼,深觉他再气下去可能真的得郁结于心,因此附和地笑道:“是啊,这糯米粉的确不好和。”
她一碗水端得很平,给李元牧解完围后又对严庚书补了句:“摄政王果真,嗯”
李婧冉思索半晌,一时之间想不出一个何时的词,试探地夸道:“蕙质兰心?”
严庚书被她生生气笑了,狭长的丹凤眼轻睨着她道:“殿下不如夸臣宜室宜家吧,臣听着还能欢喜些。”
反正自从过继了军营里那个小家伙后,严庚书因为照顾孩子的事被累得够呛时,飞烈营那群缺德军师就这么在旁瞧着,不仅袖手旁观还幸灾乐祸:
“华淑长公主连个名分都不给你,你倒好,还真履行承诺去过继了一个小的。平日里倒是没看出你居然这么宜室宜家。我可真的搞不懂了,你图什么呢?”
就差说一句“恶人自有恶人磨”了。
严庚书闻言,只紧紧拧着眉,把打哭嗝的孩子生疏地抱起来,随后没好气地挖苦他:“是啊,这等爱情之苦,三十五岁都尚未成家的军师自是不明白的。”
如今李元牧听了他这句宜室宜家,对此表示嗤之以鼻:“严爱卿,做人还是要有些自知之明为好,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