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自己先前过早许下的承诺而颇为愧疚,对眼前的众多公子们道:“让你们空欢喜一场,着实是本宫思量不周。”
这结果其实已经比众公子想象中的好很多了,毕竟他们不仅可以留在长公主府,还可以学一技之长。虽然未必是他们心中最想学的,但也着实够他们欢喜的了。
更何况,这分明是李婧冉给予他们的恩赐,他们又哪有反过来责怪她的道理呢?
公子们十分惶恐,纷纷对李婧冉道:
“殿下言重了。我等感激不尽,谈何空欢喜啊?”
“是啊殿下,您如此说可是折煞我们了。”
“殿下可万万别如此说,您已然帮了我们许多了。”
李婧冉自然也知晓他们是感激她的,但其实她歉疚的点并不是没能为他们每个人开出他们想要的课程,而是因为她提前许诺了他们,却没有达成。
情愿不要轻易许诺,也好过让人空欢喜,这是李婧冉心中所想的。
就像是明知自己留不下来,就不要和书中的非任务对象产生太多羁绊,是同样的道理。
思及此,李婧冉又蓦得想起她先前为了诓许钰林陪她在使者宴上演戏,还允诺了他三个空头愿望来着。
如今他非但还没来找她兑现愿望,反倒是她先提了要求。
李婧冉心中更是有些过意不去了,悄悄偷瞥了眼许钰林:“那个,不好意思啊,让你在生辰当天还要费这么多心思。”
“生辰”二字让许钰林的眼睫轻颤了下。
先前在长公主府给裴宁辞操办的生辰宴是提前办的,因为在裴宁辞生辰当天,也就是上元节,是他这位大祭司一年到头最忙的日子,还真不一定有空庆生。
今日的上元节才是裴宁辞,和许钰林的真正生辰。
李婧冉说出这句话的姿态实在是太过自然,就像是熟稔的情亲人朋友之间一般。
——只有在心中将某件事惦记了无数次,才能用如此自然的语态神色,像吃饭喝水一般将这句话说出来。
其他公子闻言,顿时都分外惊讶。
小公子稚气地抬起头:“钰哥哥,今日是你的生辰啊?你都没告诉过我。”
许钰林垂眸瞧着他,轻声应道:“嗯,我并非有意的,小十七能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