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如是想着,目光从裴宁辞冷淡的眉眼划到他的挺鼻薄唇,随后却慵懒地回应着他那番“勘破红尘劫不须手刃爱人”的话,只是道:“哦,是吗?”
捏着金簪的细白指尖紧了几分,李婧冉微仰着脸,朝裴宁辞嫣然笑着,手下却攥紧了那金簪,慢条斯理地转着。
像是要一寸寸碾碎他的心脏,揉烂他的每一寸血肉,让他真正体会到何为心如刀绞,何为痛不欲生。
凌厉的痛觉是如此的逼人,裴宁辞的手下意识要来抓握她的手腕,但仅存的理智却让他死死咬着唇压抑着这份自我保护的本性。
他疼得湿汗沾额发,那双浅金色的眸中都蓄了生理性的泪光,嗓子都失了声。
李婧冉微微停了手,听着裴宁辞急促轻喘着的气息,唇边笑意加深,不轻不重地用言语折辱他:“倒是喘得比在床上更动人。”
她微松了手,垂眸瞧了眼自己掌心被硌出的红印,漫不经心地轻拢了下指尖。
裴宁辞几乎都站不稳身子,向来高洁出尘的人此刻变得狼狈异常,薄汗打湿了他薄薄的衣衫,他不得不靠着那肮脏的墙壁才能勉力不倒下身子。
他折着腰撑膝喘着,却觉下颌被眼前的女子毫不怜惜地掐着上抬。
李婧冉垂着眼皮看着他蕴着水意的眸,目光落在他咬破出血的薄唇。
她的指腹不轻不重地碾磨着他唇上的伤,这暧昧的动作让裴宁辞不合时宜地感到羞耻,就像是被她折腾的玩物一般,用性命取悦她。
李婧冉看着他耳骨的薄红,明明知道裴宁辞是为何出现了这幅情态,却刻意曲解:“本宫倒是忘了,大祭司向来能从痛感中寻得畅意。”
她一眨不眨地凝着他,笑得格外妩媚:“裴宁辞,我这么对你,你是不是很爽?”
裴宁辞半阖着眼眸,面色苍白嘴唇破皮,靠在墙角时活生生一副被玩坏的模样。
他如此狼狈,可看向她的眸光却依旧那么清冷,忽略了李婧冉用来羞辱他的话语,只嗓音微哑地对她道:“殿下,可愿信臣一回?”
李婧冉唇边的笑意敛了几分,刚想松开掐着他下颌的手,裴宁辞却轻轻覆上了她的手背。
“但这渡劫的法子为何,也早已无足轻重。”他如是哑声道,气息不稳地轻颤着,轻轻抬眼望她。
他的金眸是如此的圣洁,却用近乎引诱的语气道:“殿下,臣不想渡劫了。”
裴宁辞的眼睫凝雾,淡淡的水光弱化了他的冷淡,而薄唇的一抹殷红更是添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欲气。
他用气音对她低声道:“臣想要您。”
兴许是因为许钰林的宣战带来了危机意识,又或许是因为李婧冉已经知道了红尘劫的事,裴宁辞好似冲破了某种桎梏,开始不着痕迹地变得更加主动。
也更加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