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牧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还故作姿态地睁着杏眸询问道:“对了,朕与阿姊是亲人,难免亲近了些,裴爱卿和严爱卿不会介意吧?”
这时候又拉了“弟弟”这层身份做掩护,全然不顾及他方才那个拥抱是否远远超越了姐弟之间的关系。
就连李婧冉都有些听不下去了,斥他道:“你也收敛收敛啊。”
话虽如此,她的话语里却带了几分笑。
倘若李元牧愿意,他的演技自是可以比这精湛许多,可他却偏偏要直白地告诉他们:对啊,他就是在装,可谁让她宠他呢?
李元牧非但不收敛,还变本加厉,祭出了那句经典的话语:“两位爱卿不会心眼这么小吧?不像朕,朕只会纵容姊姊。”
这句话由心眼最小的李元牧说出来,不免有几分好笑。
李元牧虽嘴上不说,但李婧冉却好几次发现了他是属于暗地里阴人的类型。
譬如先前的宴会上,她与许钰林之间只是说了几句话。
仅仅是不含男女之情,简简单单交流了两句。
李元牧迎着她的目光笑得乖巧,李婧冉却好几次撞见他眼神幽幽地盯着许钰林,面无表情,神情却莫名透着几分阴郁。
包括许钰林后来也隐晦地和她交代了一句,宴会上本该出现的烤全羊被她这好弟弟给弄死了,而且死相还不是很平和。
李婧冉感觉李元牧是长在她笑点上的一个人,脑回路格外清奇,她永远都想不到他究竟在算计着什么。
做出的事又幼稚又搞笑,倒像是为了引起注意的那种玩笑,令人啼笑皆非。
如今听到李元牧的这句话,李婧冉却只是笑着说了句:“这可是陛下说的啊。”
他不是心胸宽广吗?那就让他宽广着去吧。
李婧冉计算了下路线,确认计划可行,随后趁李元牧不备挪向严庚书,在他脸颊响亮地亲了一下,迅速丢下了句“别再醋了”。
随后在严庚书微怔的片刻,立刻溜向裴宁辞,捏着他的手腕便想拉着他起身。
谁知李婧冉拉了下,没拉动,反倒撞进了裴宁辞微愕的金眸。
“愣着干什么?”李婧冉朝他嫣然一笑,“祭司大人,我带你私奔啊。”
说罢,她手下用了点巧劲,拉起裴宁辞便一路向前奔去。
风声在他们耳畔吹过,轻拂起他们的衣衫,烈焰灼热的火红色和圣洁高尚的雪白交织翩飞。
李婧冉边和裴宁辞一同“私奔”,边笑着回眸对被落在后头愣然的两位男子说了句“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