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脚踹下去,被她误伤的李元牧却再次幽幽开口:“阿姊,挺疼的。”
李婧冉抿着唇转过头,对上他黑如潭底曜石的眼眸,干笑了声:“坐要有坐相,腿伸那么长干嘛?”
被她误踹了吧,哈哈。
好尴尬。
李元牧缩了下腿,嘴上却只又道:“没伸,是这桌子太小。”
李婧冉被他这隐晦的炫耀给弄得哭笑不得,无奈顺着他的意道:“行行行,知道你腿长。”
说罢,她瞟了眼严庚书,威胁道:“再不伸手我就放桌上了啊。”
看看丢脸的是他,还是她。
严庚书这人却吃软不吃硬,向来不为任何胁迫低头,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下颌轻点:“放。”
他没脸没皮,他怕什么?
李婧冉撩起眼皮瞧他一眼,又看了眼另外两个男子,慢吞吞对裴宁辞道:“裴宁辞,把李元牧眼睛捂住。”
裴宁辞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尚未来得及动作,就见李元牧阴着那张少年面庞,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一副“你要是敢碰我,你就死定了”的模样。
裴宁辞显然也不情愿,薄唇轻抿了下,缄默不语。
虽然他们二人并不像严庚书一样有心理性的洁癖,但他们对待情敌倒也没那么宽容。
李婧冉见状,又改口道:“李元牧,闭眼。”
李元牧却缓慢地回道:“阿姊,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明年便及双十弱冠之龄。”他话语微顿了下,目光扫过另外两个对她心存觊觎的男人,蓦得翘了下唇,“可以抱阿姊,可以亲阿姊,可以有些事既然都做得,又缘何看不得?”
话音刚落,李元牧便看到桌边坐着的另外两个男子面色陡然一沉。
裴宁辞神态凉薄地扫李元牧一眼,而严庚书却微眯了下眼,往椅背一靠,语气散漫又含着毫不遮掩的挑衅:“那恐怕轮不到您。”
严庚书的视线不紧不慢地在神色阴郁的少年天子和冷若冰霜的大祭司之间打了个转,眼神极其轻蔑,像是丝毫没有把他们放进眼里。
“二位都不经人事,又何须勉强?”严庚书随意地轻勾了下唇,眼下的泪痣格外妖冶,漫不经心地垂着眸,灼热的掌心将李婧冉放在桌上的手完全覆住。
当着他们二人的面,他牵上了她的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慢条斯理地钻进她的掌心,勾出被她松松攥着的薄薄一片,随后与她严丝合缝地十指紧扣。
李婧冉看着那个被他毫无避讳地扔在木桌上的东西,脸庞都控制不住地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