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瞧李元牧那表情便觉得不对劲,连忙从严庚书怀里挣出来,凑近李元牧抚了下他微凉的长发,放柔声音安慰道:“乖乖,你生他的气做什么。”
李元牧戾气很大地避开她:“别碰朕,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李婧冉只当李元牧在闹小脾气,笑着继续伸手去揉他的头,结果被李元牧“啪”得一下拍开了。
这清脆的声响让两人均是一愣,李元牧看着李婧冉白皙手背上红的那一片,动了动唇:“朕并非有意”
话说到一半,他却抿着嘴,阴着神色不说话了。
李婧冉只揉了下手背,只当自己被闹脾气的猫给挠了一爪子,没再去碰他,只随意笑着道:“陛下今儿个脾气还挺大。”
她倒是没放在心上,谁料不远处又传来了裴宁辞淡漠的嗓音:“陛下如此行径,恐怕不妥。”
裴宁辞料想也是不愿被认出身份,今日并未着他那身祭司袍,只换了身分外简洁的白袍,和李婧冉的衣裙走线绣纹相似,腰间也别了一条软银腰带。
严庚书顿时轻嗤了声:“哟,殿下与祭司大人倒是般配。一金一银,多么赏心悦目啊。”
他嘴上如是说着,眼神里却和李元牧透出了如出一辙的阴冷。
李婧冉默然。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她轻咳了声,不太自在地转移话题道:“你们三位这是?”
“朕休沐,恰巧路过。”
“守株待兔。”
“一起。”
李元牧听着裴宁辞和严庚书的回应,按了下宛如被千万根银针扎的头,烦躁地改口:“陪阿姊。”
随后收获了严庚书和裴宁辞的两道冰凉视线。
李婧冉犹豫片刻:“其实本宫一个人便可以”
他们这幅架势又是何必?
裴宁慈淡声道:“机关重重,小心驶得万年船。”
严庚书瞧了眼面前的阁楼,难得没和裴宁辞呛声,附和道:“千机楼楼主为人神秘,谁也不知他会开出怎样的代价。您一个人进去恐有风险。”
李元牧虽面色很差,但也是道:“总得有人给阿姊收尸。”
李婧冉: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臭弟弟的嘴那么毒?
她目光落在眼前的阁楼,大抵有三层楼高,是个全部由木头造起来的老式建筑,木雕纹路都在时光的冲刷下变得模糊了几分,木头本身的纹理却还清晰,看着庄重又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