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在在意吗?还是会斥他过于不懂事?
李婧冉闻言,毫不犹豫地答道:“自然是哄你啊。”
哄他?
这个词语对许钰林而言是陌生的,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情不自禁地重复了遍:“哄?”
他无声笑了下,再次望向她时,那双清亮的眸中仍余着柔软的笑意:“嗯,那殿下便当我生气了,可好?”
李婧冉被他笑得脸热,低声嘟囔了句:“哪有人会笑着说自己生气了啊。”装都装得不好。
但她还是顺着他的意思,拉出两张宣纸,递了一张给他:“我可不轻易哄人。这样吧,我们各自在纸上写下三句话,两个真的一个假的,然后猜对方的哪一条是假的。倘若你猜对了,我便哄你;猜不对就满足我一个要求,如何?”
“好。”许钰林颔首,随后又问了句,“什么样的三句话?”
“都行。”李婧冉讲完后,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似乎是个更了解许钰林的好机会,补充道:“关于你自己的。你的家庭,你的喜好,都可以。”
许钰林这次却顿了好几秒,才继而又应道:“好。”
言罢,两人便都低头写起了纸条。
李婧冉写得很快,而许钰林却斟酌了良久,似是每个字落笔前都须深思熟虑。
半晌后,李婧冉见许钰林搁了笔,便与他交换了写完的纸。
看到对方纸上的内容后,两人的神色却都凝了片刻。
李婧冉方才见许钰林写了那么久,还以为他写了什么长篇大论呢,如今却只见纸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三句话。
「祭司大人乃钰的兄长。
钰出生于完整的家庭。
钰喜茶。」
严格遵守李婧冉随口说的那句,关于他自己,他的家庭,他的亲人。
许钰林在《三位反派恨我入骨》这本书里,一直都是以“裴宁辞胞弟”的身份出现的,甚至连“许钰林”这个名讳在全文中都没出现过,自然也没有提到他的身世背景。
李婧冉不知他究竟有着怎样的家庭背景,也不知他曾面临怎样的成长环境,更不知自己说的这个简单的要求、这言简意赅的三句话,为何花了许钰林那么久的时间才写完。
他踌躇着,犹豫着,终还是遵从她的话语,写下了他的家庭与亲人。
也将他内心最深的伤疤和秘密尽数摆在了她的面前。
仅仅是稀疏平常的三句话,却重若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