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便听到衣柜里好像有些动静,但许钰林的举动却打断了她的思绪,美色当前让李婧冉的大脑都空了,自是顾不上衣柜里的动静。
可如今,这是她第二次听到里头传来的动静了这衣柜一定有问题!
李婧冉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手指搭上衣柜门,在心底默念了三遍“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后,深吸了一口气,“唰”得一下拉开了柜门——
许钰林怎么都没想到,等他拿着棋盘回来时,屋里藏在衣柜里的下属居然已经和李婧冉面对面坐着了。
下属捂着被镇纸砸伤的额角,眼神幽怨道:“她砸我。”
念着有其他人在场,他并未称呼许钰林为楼主,但又因不确定要如何称呼而省去了称谓。
李婧冉淡淡望了许钰林一眼,假惺惺地微笑着道:“还背着本宫藏人呢?出息了啊,钰公子。”
许钰林默默放下棋盘,拉开柜子拿了瓶金创药递给下属,随后朝李婧冉解释道:“游公子是我的好友,这几日云游四海恰好到了明城,便顺道来拜访我。”
下属闻言,忙不迭点头:“是这样的。”
“嗯,好友。”李婧冉撩起眼皮瞧他一眼,“躲衣柜里的好友。”
下属脸皮一僵,如今也知晓自己这情急之下的举动有多么荒唐了,歉疚地看了眼许钰林,闭上了嘴。
许钰林轻叹了声,在矮案旁跪坐,注视着李婧冉,温温和和地道:“钰的心意,殿下不是最清楚吗?”
李婧冉油盐不进:“哦,什么心意?”
许钰林顿了片刻,不答反问:“殿下觉得呢?”
他仅仅是淡笑着注视着她,便和高挂的明月一般温柔清澈,像是在把选择权尽数交到了她手里。
——她想要他是什么心意,他便是什么心意。
两人静默地对视片刻,屋外仍飘着小雪,屋内却烧着上好的炭火,燃时无声却让屋内的温度一点点无声无息地攀升着。
微暖,密不可言,像是被逐渐加热的麦芽糖,变温热之后便能拉出长长的糖丝。
谁知这糖丝并未拉太久,便被煞风景的下属打断。
他在这片分外尴尬的沉默中“呃”了声,弱弱提醒道:“不是要下棋吗?”
不知为何,李婧冉却无端松了口气,面上有些热,勾过白棋:“下。”
许钰林眉心微动,却也并未说什么,拿过黑棋后分外礼让地对李婧冉道:“殿下先请。”
若说李婧冉原本还对许钰林的棋艺抱有一丝微不可查的警惕之心,她听到许钰林的这句话后,心中却是稳稳得落回了肚子里。
她微扬着下巴:“执黑先行,这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