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她便进。
李婧冉的指尖轻轻抚了下他衣衫交领处的银丝纹路,随后又漫不经心地下滑,像是在研究他腰封的构造。
她随意拨弄了下他腰间的碎玉穗子,随后再次抬眼,瞧着许钰林那染了淡绯的冷白颈子,轻笑着道:“许钰林,我还挺喜欢你这腰封的。”
李婧冉侧身从许钰林让出的空间溜出了这个半包围圈,往书案前一坐,靠着那高高的黄梨木椅背,嗓音慵懒:“等你脱下来,我好好研究研究。”
她的语气里并没有太多暗示意味,像是真的只是想研究下他的腰封。
可若说这句话很单纯,但她拉长的尾音和含笑的语气又显得不那么正经。
许钰林默然片刻:“殿下今日与摄政王呆了挺久吧?”
李婧冉微怔,一时没听出许钰林话里的意思,下意识道:“是,怎么了?”
许钰林轻飘飘瞧她一眼,语气里听不出喜怒:“难怪。”
这两个分外意味深长。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严庚书向来是个放浪妖冶的形象,在军营里嘴边更是荤素不忌,心情好时勾唇笑着说几句骚话,都能硬生生让那群脸皮赛城墙的大老爷们听红了脸。
李婧冉咂摸了下许钰林的话,这才反应了过来,瞬间怒目:“你是在说我跟严庚书一样浪呗?”
可恶!她一个根正苗红的三好少年五好青年,平日里只有被别人夸“少年老成”的份儿,谁知只是调侃了许钰林两句,居然就被他和严庚书画了等号。
严庚书明明嘴皮子功夫比她利落多了好不好!
“您误会了。”许钰林走到桌案前,把上头散着的字帖和丹青理了下,随后朝李婧冉温声道,“您与摄政王怎会一样呢?”
李婧冉心情稍霁,正想宽宏大量地原谅许钰林一回,就听他又慢悠悠补充了句:“您也就嘴上说说罢了。”
李婧冉:!!!
“你”李婧冉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按耐下情绪,看着隔着桌案站在她面前的许钰林,皮笑肉不笑道,“本宫库房里倒是新添了几个物什,正愁没人陪本宫试试呢。”
她上下扫了眼许钰林:“你皮肤白,想必那红滴蜡倒是很适合,雪肤落红蕊最是美不胜收。唔,微热的温度落在身上可能会有些疼,本宫倒是挺期待你眼眸氤氲着水气,轻颤着身子讨饶”
衣柜里蓦得传来一声轻响。
李婧冉话语一顿,而许钰林眼皮一跳,
李婧冉正想扭头朝衣柜看去,却见许钰林那双修长冷白的手撑着桌子,凑近她,垂着眼睑轻声道:“是吗?”
她的目光从他的指尖缓慢上移,流连过他颜色略浅的唇,精致的鼻梁,最后落在那清隽如画的眉眼。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近到他身上清浅的气息已经完全将她包裹,但许钰林却仍在低着头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