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辞这句“唯有音律登得了大雅之堂”自是一种隐晦的孤高,毕竟谁人能有裴宁辞的这番成就呢?
眼看着严庚书的脸色越来越臭,李婧冉只轻咳了声打圆场道:“不知摄政王有何见解?”
严庚书目光和李婧冉相触时,脑海中全是方才的隐忍、旖旎与快意,偏过头抿了下唇,神色里满是不自然。
李婧冉探究地看了他一眼,而裴宁辞和李元牧看着严庚书面庞那抹诡异的薄红,神色也均是深了几分。
他们方才究竟在房里做了什么?!
好半晌后,严庚书才应道:“这楼兰皇子虽是出了名的貌美,但殿下府中美貌的男子又岂在少数?这亲也并不是非和不可。”
李元牧若有所思地附和:“严爱卿此言在理。”
裴宁辞沉默片刻,也颔首:“确是如此。”
李婧冉看了眼他们,又看了眼桌上的羊皮纸,冷笑两声:“你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
华淑若是不与楼兰和亲,自是少了个助力,对他们而言不论是于公还是于私都是合理的。
李婧冉看着心事被戳穿后缄默不语的三个男子,捏起桌上的羊皮卷转身便走。
“长公主,臣或有一计。”裴宁辞在她身后淡淡开口。
严庚书和李元牧的视线顿时如刀子一般朝他射去,痛恨着这个瞬间倒戈的叛徒。
李婧冉却微挑眉梢,视线上上下下地扫了眼裴宁辞,却见他眉目淡然,白衣圣洁,倒像是真心在给她出谋划策的家臣。
她朝裴宁辞微微一笑:“愿闻其详。”
“阿姊,朕也有一个良计。”李元牧不甘示弱地开了口。
严庚书停顿片刻,纵然不太情愿,但还是道:“臣也有。”
又是一瞬的安静。
三位男子彼此对视片刻,像是在无声地较量着,分明一言不发却隐约已经能闻到有东西烧焦时的那种焦灼气息。
李婧冉目光从他们三个身上挨个滑过,微抬着下颌:“那便一起说吧。”
“千机楼。”
“千机楼。”
“千机楼。”
三人的答案倒是分外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