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多了几分攻击性,却又是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两种极其矛盾的神态被他糅合得恰到好处。
许钰林一个字都不用说,神情间便已经把一个恃宠而骄的男宠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两人之间没有一丝肢体接触,许钰林甚至都并未触碰到李婧冉,但李婧冉侧眸瞧着他这副清落又勾人的模样,感觉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刹都漏了一拍。
质疑纣王,理解纣王,成为纣王。
这就叫男妲己吗,太涩了。
就在李婧冉感觉自己都因这惊鸿一眼被蛊得七荤八素之时,许钰林清淡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殿下,钰冒犯了。”
半遮半掩的引诱姿态,清正自持的言语说辞。
怎么办,好像更香了!
恰在此时,屏风被完全挪去,众臣都侧身望向主位。
原本被屏风遮挡的好光景在大殿众人眼前变得一览无余。
待看清主位上二人的姿态后,原本言笑晏晏的大殿内竟有一瞬的静默。
在屏风外候着许钰林下一步指示的小厮见状,也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一盏茶前,许钰林给他留下的印象还是如玉一般的温润,唇边的浅笑令人如沐春风,丝毫不会将这么干净莹润的男子与那等带着旖旎色彩的红尘事联系在一起。
许钰林周身的风华不似是长公主府以色侍人的男宠,倒像是世家花重金养育出的清矜贵公子,举手投足间皆如一幅画般优雅,泰山崩于眼前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若是说小厮印象里的许钰林是温润如玉的,那他此刻眼前的许钰林就是多了几分攻击性的。
并不是明晃晃的、与生俱来的攻击性,更像是一种被人宠爱着、惯坏后的那种无所顾及。
许钰林单手随意地撑着头,广袖微落,露出一截凌厉的冷白腕骨。
他似是忽然被打扰一般不悦地蹙了下眉,微敛着眸居高临下地扫了眼座下赴宴的臣子们,神情中带着些许的漫不经心,眼波流转之间却尽是风华。
“放肆。”许钰林自唇边溢出两个冷淡的字眼,语气里带着自上而下的盛气凌人:“谁准你们挪开屏风的?”
倒像是在僭越地问责。
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都默默地看着李婧冉,等待着她的怒火。
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过荒谬,他们虽对华淑长公主的骄奢淫逸早有耳闻,却无人料到她竟如此放浪。
带着男宠来此等级别的宴会也就罢了,竟还让他与她共坐主座!
主座可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庄严又郑重,只能有一个人坐在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