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依旧是那副李婧冉熟悉的、训诫的模样:“长公主”
“本宫允许你说话了吗?”李婧冉陡然提高了些嗓音,往常慵懒的嗓音里含着几分逼人的凌厉。
那是久居上位,与生俱来的威压。
同为这么多年上位者的裴宁辞自是不惧这威压的,然而却仍是合上了嘴,一言不发。
他仅仅是神色微凉地注视着李婧冉,想是神祇在看一个以下犯上的信徒:“一定要这样?”
李婧冉撇他一眼,没回应,但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不仅要让他含在那玉球,还要亲手拿着玉球,捏开他的嘴,用指尖将其推进他的唇齿之间。
绝对的掌控,不容一丝反抗。
裴宁辞喉结轻滚了下,却不再多言,只是捏着玉球,偏过头以袖掩面,迅速含入唇。
玉球着实算不上大,可也在他颊边撑起微凸的弧度,让这向来清冷高洁的大祭司无端多了几分不可描述。
隐晦的,难以诸述的,静谧粘稠的。
感受。
李婧冉眼眸轻眯,倏得站起身,纤白的指尖用了些劲捏上裴宁辞的下颌,谋色冰凉地质问他:“谁许你自己玩的?”
久居神坛的裴宁辞从未被人如此质疑过,就连年少继位的李元牧都得顾他三分,鲜少当着众人跟前拂了他的颜面。
可如今,李婧冉却当着如此多人的面,逼着他做出此等行径,还冷冰冰地质问他。
仅仅是隔着一道屏风。
裴宁辞只觉锋芒刺背,他分明穿得衣冠楚楚,却仿若感觉自己的外衣被李婧冉一层层剥开,被扔在人群里赏玩。
她就是在折辱他,毋庸置疑。
既然他圣洁,她就要玷/污他。
既然他这些年来一直被众人捧得如此之高,她就要当着他人的面染黑他。
她要一寸一寸,击碎他引以为傲的东西,炸裂他的神坛,让他狼狈地跌落尘埃。
李婧冉盯着他,指尖的力道很重,在他冷白的下颌掐出了道红痕。
她一字一句地命令道:“吐出来,别让本宫亲自去拿。”
入口不过须臾,玉球已经染上了暖意,裴宁辞舌尖轻抵了下,却仿若被烫到一般缩了回来。
他垂着眼避开她的视线,冷淡地一言不发。
李婧冉见状冷笑,长袖一挥,桌案上用云纹锡盆盛着的葡萄便被挥落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