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姿态在不知不觉间对调,如今李婧冉成了那个姿态慵懒放松的人。
她把玩着华淑调配香料的小金勺,在葱白的指间随意转了几圈,那精致的小勺被她转出了炫目的金色光影。
李婧冉语气很淡,言简意赅道:“不是,我懒。”
懒得去扮猪,也懒得去吃老虎,但前提是老虎别自己送到她面前。
华淑眸光闪烁了下,见李婧冉丝毫没有再次主动开口的意思,顿了许久后还是道:“本宫的确是一笔买卖,想要同你做。”
“不感兴趣。”李婧冉直截了当地回绝了她。
华淑平生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干脆利落地拒绝,顿时愣了下,好半晌后才面色犹疑地开口道:“你不妨听听。”
“啪”得一声脆响,李婧冉轻搁了勺子,微点下颌从善如流地对她道:“我时间不多,得赶着去宴会,一盏茶的功夫够吗?”
华淑:
这辈子就没被谁如此拿捏过。
虽然心中颇为郁结,但华淑也同样不逊色,她迅速整理好了情绪,再次开口时依旧恢复了往日那种极具蛊惑性的语气。
她捏过方才被李婧冉把玩的小金勺,把它放进了清水盆里,金勺坠下时在水中荡出了圈圈涟漪。
华淑拉过李婧冉那只受伤的手,卷起她的衣袖将她的手掌尽数暴露在自己眼下,取了块干净的手帕,边帮她擦拭着伤口处的脏污,边低着头道:“你可有想过,去打破这世间的规则?”
李婧冉任由华淑帮她处理伤口,随口接道:“什么规则?大晟的男尊女卑?”
话音未落,李婧冉就觉伤口蓦得一痛,“嘶”了一声抽出手,看向没控制好力度的华淑:“怎么,发现精神方面斗不过我后,改用肉/体攻击了?”
华淑笑了下,没什么诚意地道歉:“本宫还从未帮人处理过伤口呢,第一次没经验,多多海涵。”
说罢,她示意李婧冉把手继续放回桌上,李婧冉却往后缩了缩,慢吞吞地嘟囔了句:“不敢劳烦,我怕疼死。”
华淑白她一眼:“得了吧,你自己来恐怕会更疼。难道你不是第一次?”
李婧冉虽然知道她指的第一次是处理伤口的第一次,但还是深觉自己又被华淑调戏了。
不正经,华淑这句话绝对不正经。
她一言难尽地看了华淑一眼,只随口敷衍了句:“不必了,我回头让许钰林帮我处理下就行。”
华淑听到“许钰林”三个字,眉梢微挑,但笑不语地上上下下打量着李婧冉:“上一次不还是摄政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