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李元牧也不等李婧冉回复,立刻从桌上拿起一根竹条,边示范边道:“阿姊你看,这竹条是用来做灯笼的骨架的。”
“灯笼与人一样,这身风骨最为重要,搭好了骨架后再往上糊一层纸便可以了。”李元牧如是慢慢说道,手下也娴熟地把薄薄的竹条弯折起来。
李婧冉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只见三两下的功夫,方才还是直直一根的竹条顿时便被他编成了灯笼的雏形。
她忍不住惊诧地赞了句:“你这手可真巧。”
话音未落,李婧冉便先意识到不对劲了。
依华淑的性格,夸奖对她而言是一种比较珍稀的奖励,她并不会轻易地让李元牧得到。
李婧冉话音一转,继而话头颇有些生硬地转了个弯:“做这么快,是生怕本宫学会吗?还是说,你想手把手教本宫?”
她后半句话纯粹只是嘴上说说,谁知李元牧却愣了下,认真应道:“可以吗?”
李婧冉:“不可以。”
李元牧颇有些失望地“哦”了声,随后刻意放慢了速度,重新又展示了一遍。
李婧冉真心觉得很神奇,为什么竹条在他手里就这么听话,想弯就弯想直就直?
她觉得李元牧就是那种非常心灵手巧的存在,给他一根针,他都能绣出花的类型。
李婧冉原本只想着随意敷衍着扎一个了事,谁曾想她这灯笼框架怎么都搭不好,这反而让李婧冉来了劲。
她忍不住微微起身,凑到李元牧身边去拿他左手侧搭好的竹架来参考。
李婧冉的动作很突兀,李元牧只觉那鸢尾花香忽然馥郁了几分,随后便见李婧冉从雪色斗篷中伸出手,皓白的手腕在他面前一闪而过。
那浓郁又妩媚的香气让李元牧微微一怔,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李婧冉把他方才搭的竹架拿走了。
李元牧目光一顿,在李婧冉指尖顺着那竹条往下滑时,开口道:“这竹条有倒刺”
可惜他说的为时太晚了。
李婧冉原本正研究着这竹条,却忽觉指尖一痛,定睛一瞧才发现被扎破了,还冒着血珠。
她下意识蹙眉“嘶”了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手腕被李元牧不容置喙地拉了过去,下一秒就觉指尖一热。
李元牧含着她的指尖,湿润温热的舌尖在她微凉的指腹不经意间舔过,掏出一方干净的丝帕帮她包扎好后,再次开口时唇边还沾着她指尖的血。
他眼眸是极致的黑,肤色苍白得几斤半透明,乌黑的长发垂在身后,微沾了些血的唇却艳红。
可偏偏李元牧神色间还有些愧疚:“对不住阿姊,是我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