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被他那头乌黑亮泽的长发蛊惑到了,她伸出手抚了下他的头,触手如冰凉的上好黑绸。
都说男人的头摸不得,李元牧却只顿了下,随后凑到她的面前让她摸得更顺手一点。
他乖巧地任她抚着,悄悄试探道:“阿姊,别生气了好吗?”
李婧冉垂眸瞥他一眼,屈起指骨轻敲了下他的脑门,轻飘飘道:“没有下次。”
李元牧感受到她态度的软化,顿时满意地眯了下杏眸,得寸进尺地往她怀里钻。
也委屈了这身姿高挑的少年,要缩在她怀里也是挺不容易的。
他黑眸闪烁了下:“阿姊,我给你准备了惊喜。左右宴会还有小半个时辰,不如我们现在去看看?”
李元牧面上分外乖顺,心中却阴郁地想:看来还是得找个机会,把严庚书和裴宁辞办了。
“惊喜啊。”李婧冉感觉自己都快对这两个字产生心理阴影了。
她有心想拒绝,但念着方才还把李元牧惹伤心了一回,便只好勉强点着头应下:“也行吧。”
李元牧闻言便笑,拉着她的手起身。
李婧冉跟着他下着榻,随意从衣架上穿了件外衣,推开门正准备往外走,恰巧与抬起手想敲门的许钰林迎面撞上了。
兴许是因为今日要见外客,许钰林今日虽仍是一身雪袍,却在外头罩了身薄纱,银丝滚襟从交领处一路蔓至袍角,挂着玉穗的靛青绳结自白色束腰处坠下,此时轻晃时还伴着细碎的玉石轻撞声。
较之平日,少了几分随和,更为庄重了许多。
对此,小黄的评价是:「该死啊,包裹得更严实了,好一个光风霁月的温润君子。」
「他的束腰勒得好紧,好禁欲,好正经,好诱人。」
许钰林单手执着卷起来的宣纸,眸光自李元牧拉着李婧冉的手上一扫而过,并未对李元牧一大早从他亲阿姊房内出现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温和地垂眸道:“见过陛下。”
李元牧不甚在意地点了下头,满心都想带李婧冉去看惊喜,正要与许钰林擦肩而过时,却又听许钰林嗓音含笑地淡声道:“劳烦殿下留步。”
李婧冉眨了下眼,回眸看向许钰林,而李元牧则是有些阴沉地扫了许钰林一眼:“何事?”
满脸都写着,他最好有事。
许钰林将手中的纸张奉上,不卑不亢地道:“今日宴会还有一些细节,仍须殿下拿定主意。”
李婧冉一听,眼睛顿时一亮,却只装矜持地对李元牧冷艳道:“陛下先去吧,我稍后便来。”
李元牧扫了眼许钰林,目光中颇有些怨怼:“阿姊,朕平日里出宫不易,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时间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