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我得想办法让他求我?」
「是的没错!」小黄很欣慰地肯定她,「不仅要让他求你,还要让他哭着求你。」
「最好是让严庚书主动跪在你的脚边,想去亲吻你的指尖却又不敢。他只能被动地祈求你的垂怜,仰着脸阖眸,一滴泪顺着他湿红的眼尾滑进鬓角,喉结狠狠滚一下,哑声道:“别嫌我脏。”」
李婧冉静静听着,心中有一抹白光一闪而过,只留下了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让他卑微求她。
支配他。
掌控他。
如果以这些为目标,她应当是有更好的方法来达成的
李婧冉极轻地呼出一口气,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一种捷径,如今反而选择了更为复杂崎岖的一条道路。
只是如今纠结这些也没有意义,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眼下的困境。
帐内银丝炭里隐约可见跳跃的火星,灼热又猩红。
李婧冉细白的手指捏着衣袖,在火盆旁慢慢烤着手取暖,心中努力思索着。
她缓慢地开口:「你说,当你被一个人在乎时,你做什么事最能触发他的情绪呢?」
李婧冉的声音很轻,轻地微不可闻,与其说是在问小黄,不如说是在扪心自问。
在这句话问出口的那一刹那,李婧冉心中蓦得浮现起她跳湖时,严庚书那惊愕的神情。
世间最能挑起人们情绪的,无非就只有两件事:生与死。
人们期待生命,因此会为新生儿的诞生庆贺,定下了满月礼、生日等等独属于一个人的专属节日。
人们恐惧死亡,因此会害怕生病,痛恨离别,以及一切代表着此生不复相见的事情。
袖口处,裴宁辞递给李婧冉的瓷瓶贴着她的里衣,瓷瓶里头装的是假死药。
角落里一只难得没冬眠的小灰鼠缩头缩脑地在地上满地跑。
李婧冉静悄悄地朝它靠近,趁它不备把小灰鼠扣下,从瓶子里倒出一颗药丸,往小灰鼠嘴里一塞。
她一边观察着小灰鼠的反应,一边念念有词:“不好意思了,得拿你做个实验。笃笃笃,功德+1功德+1。”
毕竟李婧冉对裴宁辞还是没什么信任的。
她总觉得裴宁辞十分古怪,甚至还主动帮她。
事出反常必有妖,李婧冉生怕裴宁辞是在用真毒药诓她,因此才决定用送上门的小灰鼠做个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