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一直是她在引诱他一步错步步错,而此刻引诱的人却变成了他。
裴宁辞要听她亲口说出那个答案。
那个令他心悸得不敢直视的答案。
他这一刻的心跳如鼓,沉重地让他这个人都发晕。
荒芜的南边旷野里,成片的空地与森林只有他们二人,就如同专门为他们辟出的冬日桃源。
偌大的天地之间,风雪之中,唯独只有他们两个。
别无其他。
他不是大祭司,她也不是长公主,他们褪去了世俗赋予的一切光环与束缚,他们仅仅是裴宁辞和李婧冉。
裴宁辞注视着李婧冉,感觉自己喉间发紧。
他竟是在紧张。
裴宁辞全神贯注地等着她,他看到面前的女子神色微怔片刻,随后又散漫地笑:“自然是因为你不愿见本宫把楼兰与乌呈两国势力尽收囊中。”
哗啦一盆凉水浇下,彻骨发寒。
裴宁辞静静平息半晌,薄唇紧抿了下,偏头避开她的目光,冷然应道:“长公主所言甚是。”
与南边荒林这几近凝固的气氛截然不同,主帐内却热火朝天。
几位士兵大剌剌地围坐在严庚书身畔,一双双眼睛都盯着他:“王爷,相信我们。”
严庚书觉得自己方才果真是疯了,居然会听信这群小兔崽子的话。
他扯着唇道:“相信你们,嗯?”
“刻意打湿单薄的亵衣,半透的里衣紧贴在身上,装纯地注视着她,暗送秋波?”严庚书凉飕飕地总结了下他们所说的话。
他眼尾微挑,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们道:“本王怎不知,自己竟还会暗送秋波?”
严庚书言下之意是在嘲讽他们不靠谱,然而军营里的男子大多都是一根筋,丝毫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只当严庚书在真诚地请教。
络腮胡一拍大腿:“哎呀嘛,王爷你现在这眼神就很对味儿嘛!”
严庚书目光陡然变得锐利了几分,而后另一个士兵同样激动地道:“没错就是这样!这种轻蔑得仿佛在看垃圾的眼神,哇看得俺热血沸腾!”
“王爷!保持住!就用这眼神看向王妃,然后微抬下颌眯着眼,嗓音三分讥嘲六分不屑还有一分漫不经心地对她道,\'女人,你引起了本王的注意\'。他娘的,太带劲了!”
“我用我私藏的二两咸菜发誓,王妃她绝对忍不了,下一秒就主动把您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