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听了,顿时便被这热血老哥的激烈言辞吓醒了,纷纷伸手去拉他。
热血老哥却上了头,一甩手怒气冲冲道:“你们别扯扯老子!他今日就算要把老子斩了,老子也要把这些话说出来!”
“我呸!一个大老爷们儿长那么妖,谁知道你这身蟒袍是如何来的?指不定在床笫之间怎么在男男女女身下雌伏承欢呢,你有什么资格训斥我们?”
严庚书听到他人对他容貌的评头论足,凤眸微微一眯,在夜色下注视着自己带了大半个月的兵:“你们也都如此想?”
底下的人虽不像热血老哥那么大胆,但面对这个问题,大家都硬气地没反驳,算是默认了。
他们是严庚书带的第一批兵,那时候谁都不知道严庚书究竟水平如何,却因他过于俊美的容貌下意识轻视他。
来当兵的人本身就对王公贵族有着隐蔽的不满,如今被这残酷的男子摁着魔鬼训练,心中自然都积了怨。
军营里的规矩很简单,强者为尊,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除此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妄,无人在意身份地位,他们眼里只有绝对的武力臣服。
严庚书见状,并未动怒,只背着手目光淡淡扫过满脸不甘与倦容的每一个人。
他只字未提,只是轻嗤了声,单手脱了外衣,往士兵身上随意一扔。
那晚的封闭训练是绑沙包过泥泞,空地里设了许许多多的阻挠,短短一公里的直线距离里却涵盖了一条泥泞的小河、堆积成山的沙袋,铁丝网等一系列挑战。
严庚书对他们的要求是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跨越这一公里的阻隔,但这群新兵里无人能做到。
他们都觉得严庚书估计是压抑了太久,心理扭曲,拿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给他们,用他们撒气。
严庚书自然也从他们面上瞧出了每个人的心思,他只用下颌凌空点了下案台的香烛,对那边的士兵示意道:“燃香。”
竟是要亲身示范的架势!
热血老哥此刻还没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还哼笑着说:“哟,摄政王身份矜贵。可别因与我们这群老大粗置气而损了身子。”
挑衅的语气分外欠揍,严庚书却好似没听到一般,眼都不眨地往自己身上绑着沙袋。
他绑了一个仍嫌不足,甚至伸手拿了第二个,第三个比他对他们的要求,高出了足足四倍。
众人在这一刻都噤了声,他们隐约有种模糊的念头,就好像眼前这位高权重的男人当真比得过他们这群在泥泞里摸爬滚打的人一般。
可是怎么可能呢?!
他身为堂堂摄政王,恐怕连衣物都是由专人料理的,又怎么可能耐得下那么多苦,练就一身比他们还要精湛的武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