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芙蓉
李婧冉细细琢磨了下和她遇到后的每一个点滴,从中找到了一丝疑点。
芙蓉只是个普通的平民女子,结果上一次在大街上当着李元牧和她的面被为难、这一次又成了严庚书的救命恩人。
这些着实有些过于巧合了。
一个出身普通的市井女子,真的会接二连三和皇室与权臣产生这么多交集吗?
比起认为这是命运的安排,李婧冉宁愿相信这是一场人为的阴谋。
只是,在背后操纵着芙蓉的又是谁?
就在李婧冉在理清自己的思绪之时,她却又听芙蓉嗓音轻细地对严庚书道:“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
嗯,很标准的白月光台词。
又是一阵冷风吹来,李婧冉往被褥里缩了缩。
严庚书余光里留意到了她的举动,瞧了眼芙蓉,对李婧冉低声道:“我去去便回。”
说罢,严庚书便转身出了帐,放下了帘子,阻隔住外头的冷风。
他们俩的说话声隔着帘子有些模模糊糊的,李婧冉又因痛经整个人都出着虚汗,即使有心想细细听上几句,那些话语却入不了她的耳。
李婧冉尝试未果,便只好作罢,蜷着身子把枕头往怀里一拢,盯着床板发呆。
军营里的环境自是没有她的长公主府那么舒适,而严庚书也是个不那么计较的人,即使是主帐也并未有太多装潢。
简洁干净的床头并没有太多花纹,李婧冉定定看了半晌,又忍不住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
外头说话声持续的时间并不算长,起码李婧冉翻来覆去地煎鱼还没煎上几回,便见严庚书带着一身风雪重新踏入帐内。
他墨黑的长发高高束起,墨色上落着几片未融的雪花,衣襟盘扣都凝着水意。
就在严庚书靠近之时,李婧冉却默默往床内缩了下,抬眼看他一眼,慢吞吞道:“你身上冷,别靠过来。”
毕竟从阿冉的角度来看,这约莫就是原本还和她亲昵窝在榻上的爱人听了别人的禀告,顿时便抛下她下床去见了另一个美貌女子。
况且,听飞烈营头领的说法,这女子还是令他寻了那么多年的存在,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这哪怕是脾性再好的女子,估计都不能忍。
严庚书挑了下眉,倒是听从她的话,驻足在原地。
他那双凤眸里却浮了抹笑意,在浅淡的阳光中光影流转,微勾着唇笑问道:“阿冉这是吃醋了?”
李婧冉就如同被猜中心思一般,微微睁大了眼眸,而后又偏过头咬了下唇,轻声哼哼:“谁吃醋了?”
她嘟囔道:“不就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吗?那弱柳扶风的模样,我看着都心生怜惜。多好的美娇娘啊,摄政王不去和她温声细语地叙旧,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她是你寻找了多年的女子,而我只是个意外,是”李婧冉边说,边有些忿忿地仰起脸瞧他,试图通过面部表情给严庚书传达“我快酸死了”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