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口声声说不怪他,但她嘴里的每一个“您”都是在指责着他。
指责他的凉薄无情,指责他待她如随时可以抛弃的布偶,指责他永远那么心狠。
严庚书牙关紧咬,在凛冽寒风中红了眼尾,却一言不发。
他只是沉默着把李婧冉抱回了主帐,示意士兵烧水,随后低声对她道:“阿冉,好好泡个澡,别想太多。”
李婧冉就这么悠哉悠哉地泡了个热水澡,可谓是通体舒畅,而后又捏着鼻子把案边摆着的姜汤一口气全喝了。
那辛辣的气味让她有禁不住皱了下眉,隐约还觉得姜汤里带着种说不上来的甜腻气息。
难不成是严庚书生怕她嫌不好喝,嘱咐厨房多加了蜜糖?
李婧冉没再多想,转而筹划起该在什么时候以不经意的方式展露出那白月光簪子。
她慢悠悠擦拭着发丝,正在她苦思冥想之时,却忽觉身体里开始逐渐变热。
不是姜汤的那种热。
是难以言喻的、隶属于生理欲/望的滚烫,让她觉得自己像一条搁浅的鱼,浑身的水分都快被榨干了。
都无须多言,堪称经验丰富的李婧冉顿时就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居然被下药了?!
李婧冉很想冷静下来,忍了半天后冷静地低声骂了句:“我去。”
她当机立断,转身便想往主帐外走,准备感受下冰天雪地带来的断情绝欲。
李婧冉只觉手脚都发软,走向门口时只觉眼前的沙堡都出现了重影。
就在她撩起帷帘的那一刻,李婧冉却措不及防地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她抬眸,目光从那饱满丰润的唇一路落在严庚书缱绻的凤眼,只觉他英挺剑眉,鬓若刀裁,前所未有的俊美。
李婧冉没出息地咽了下口水,但还是趁着自己最后一丝清明的神志,勉力问他:“摄政王,这是想做什么?”
严庚书此时也已沐浴更衣,他搂着她的手臂滚烫,在手腕和耳后擦了些软膏,就像他先前教她的那样。
他在将她送给李元牧前,言传身教地手把手教会了她怎么勾/引他人。
而此时此刻,这位最好的先生正在用他先前教她的,亲自挑起她对他的情/欲。
幽淡的香气让李婧冉更加头脑发晕,根本禁不住他的刻意撩拨,只觉得严庚书处处都诱人,她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对他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