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牧刚继位时,朝堂里仍是一团乱粥,甚至还有乱臣贼子抓准了各种各样的机会试图刺杀新帝,推翻江山。
为了迅速稳固势力,他快刀斩乱麻,杀鸡儆猴把几个跳得最欢的乱臣贼子给杀了。
李元牧强忍着恶心,逼迫自己亲手扒了他们的皮。
一点一点,把那恶臭的皮从腐烂的血肉中剥离开来,那种黏腻的触感令人作呕。
李元牧曾经也是个正常人啊,他在阿姊的阴影里长大,受君子之礼,读四书五经,学着怎么做一个敬业爱政心系天下的明君。
在继位前,李元牧走过最歪的歧途就是对自己的亲阿姊生了情愫。
他知道这份感情是畸形的,他挣扎过的,他觉得自己好恶心啊。
他想当个端方君子,可他从此不敢看观音;他想生长在光明中,可他想在无人得见的阴暗处与她耳鬓厮磨;他想当个正常人,可他喜欢阿姊。
亲手染鲜血的那一天,他一遍一遍地擦洗自己的双手,把脑浆和血肉尽数洗去。
那日深夜,李元牧首次在李婧冉看不见的地方哭了。
他缩在床脚,看着被自己搓破皮的双手,咬着衣角颤着身无声落泪。
因为李元牧知道,他再也回不去了。
再也不会有宫婢在谈话间称他为“温柔的七殿下”,也不会有人还记得昔日那个干干净净的少年郎。
他们背地里称他为疯子、变态、惨无人道的昏君。
可他们却忘记了,李元牧曾经是那个通透又聪颖的少年郎,他心性正直,不因爹娘的偏心而失格,不因手足的算计而阴郁。
世界吻他以痛,他却报之以歌。
李元牧从不后悔,他知道自己是罪有应得。
他既要用这个位置留下阿姊,自然也要负起相应的责任。
他不怕被千万年后的世人诟病,却怕自己在阿姊眼里成了个毫无价值的废人。
时光长河之中,不论是史书留名还是遗臭万年,他李元牧受着便是。
李元牧把那群/奸/臣的皮肉做成灯笼放在寝殿,仿佛一直能闻到那股恶臭。
既是为震慑天下,也是要提醒他自己。
此后数月,李元牧都见不得荤腥油腻,一看到就想吐,只能靠糖水续命,直到后来才慢慢适应,
除此之外,李元牧在位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做一件事:尽可能地牵制多方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