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们这次并未押错宝。
刀光剑影的瞬息之间,严庚书并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立刻转身朝阿冉奔去。
原本应当割下绑匪首级的匕首被他狠狠掷出,以极快的速度打偏了射向李婧冉的武器。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李婧冉甚至连眼睛都来不及眨,就听铮铮一声响,匕首深深钉入她身后的树桩,匕首还在轻颤着,彰显着掷刀之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而如果严庚书没有选择她,这把匕首此刻已经割断了她的大动脉,在她纤细的脖颈开出一个血窟窿。
即使这一切都是她和麻花辫的一场阴谋,当匕首钉入树桩之时,她还是克制不住地生理性发着抖。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只差一点,她就一命呜呼了。
李婧冉前所未有地被死亡如此逼近,就好像都已经看到了奈何桥旁的彼岸花,结果愣是被一只大手从阴阳交界的裂缝里扯了回来。
她惊魂未定,唇色都被吓得发白,静静地看着高大的男人朝她而来。
严庚书为她解开绳索时手都在颤,把那麻绳扔在地上之时,双手握着她的肩,低头直视着她的双眼,嗓音急切:“有没有事?”
李婧冉怔怔瞧他,只觉解开束缚后,她的腿都在发软,地面此刻都变成了棉花,让她根本站都站不住脚。
她倚着严庚书充满力量感的手臂,他的手臂仍因方才那场斗争而充着血,皮肤下是跳动的脉搏。
他的心跳很剧烈。
李婧冉抬眸看着眼前的男子,眸中的清泪恰在此刻缓缓流下,她目光里是数不尽的哀伤,声音轻且绝望:“摄政王,不是已经放弃阿冉了吗?”
那一刻,严庚书看着眼前脆弱得要碎了的女子,只觉心脏都被捅成了筛子。
他已经顾不上绑匪不绑匪的了,此刻心底全被这个女子所占据,唯一的念头就是让她别哭。
他不忍再对上她那双清眸,猛得将她抱入怀中,嗓音喑哑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阿冉,你听我解释,我方才也是无奈之举”
“无奈?”
严庚书看不见李婧冉的神色,只能听到她极尽讽刺地笑了两声。
这两个字像是刺激到了这个弱小的女子,她用尽全身力量推拒着他。
严庚书心神俱颤,一时不查竟当真被她推了开来。
他看到向来柔软清丽的阿冉面上全是泪痕,她的目光里有怨,声音锐声道:“您是摄政王,阿冉不过是您可以随意舍弃的筹码。破鞋罢了,自然是想给谁就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