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李婧冉准备下榻之时,严庚书坐于床沿,青筋清晰的大掌扣着女子纤细的脚踝,手下微一用力就将她拉到了床边。
李婧冉都懵了,双手撑在身后,都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一下子就从床榻里头,“嗖”得一下就被他拉了出来。
她感受到他的指腹在她的脚踝处微微摩挲了下,动作里透着几分旖旎,亲密又暧昧。
他的温度微烫,又带着薄茧,灼得李婧冉当时便身子一僵。
不是吧不是吧,她如今的方向可是要让严庚书克制欲望啊,她刚刚才耗费力气演了这么一通,如今难道又要再来一遍吗?
只是下一刻,严庚书的动作顿时又规矩了起来,他弯下腰从床榻下拎起她的软布鞋,将她的脚搁在自己大腿上,垂着眼慢条斯理地帮她穿鞋。
李婧冉自从有记忆起,在穿衣上就没被人服饰过,顿时浑身都不自在。
她手心蹭着身下的被褥,略有些迟疑道:“那个,我可以自己来?”
严庚书却只勾着唇乜她一眼,那一眼可着实称得上勾魂摄魄,外加卧蚕处那颗鲜红的泪痣,李婧冉头一次感受到了传说中能让人酥到骨子里的眼神,简直半边身子都麻了。
严庚书当年若是从了,这高低得是个名满大晟的花魁存在啊!
她顿时闭上了嘴,默默转过头,凝白的脸颊浮了几抹红晕,任由他为自己穿鞋。
严庚书净了手后,又示意她起身微张双臂,为她整理衣衫。
李婧冉乖乖照做,感受着他温热的手指隔隔着衣物,游走在她的腰间、衣领。
他动作并不算太娴熟,毕竟严庚书从未亲手为女子穿过罗裙,此时也是一边摸索一边为她穿戴,动作虽微有涩阻却分外端正,并未再趁机轻薄她。
李婧冉对两人此刻之间的气氛分外满意,从一开始的拘谨到此刻心安理得地让摄政王服侍自己。
要不然怎么说人的堕落是很容易的呢?这才不过须臾,她已经悲催地感受到衣来伸手的美妙了。
李婧冉正如是想着,却忽觉脖颈处一热。
严庚书的手指轻轻摁在她脖颈的吻痕,眸光陡然一沉。
李婧冉看着他那眼神,心中莫名拉响了警铃,在严庚书俯首凑近她时,再次惊恐地后退半步,弯下颈子颤声道:“不可以。”
严庚书神色一僵,随后揽着她的纤腰,轻而易举地把李婧冉拉了回来。
迎着她受惊的视线,严庚书只是为她系好裘衣的带子,一如他先前在摄政王府解开时一般。
他目光很轻地落在李婧冉身上,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别害怕,在得到你的允许前,我都不会碰你。”
说罢,他便见李婧冉眼睫轻轻抖了两下,咬了下唇,那双湿润的眼眸有些胆怯地望着他,小心翼翼道:“我只是个出身卑贱的人,如今又无法满足王爷。王爷当真还愿意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