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晟这重文轻武的地方,习武者生来便低人一等。
许多人家都不允许孩子习武,觉得这是考不了功名之人的退路,是没有出息的。
而这群有着家国梦的慕强少年啊,他们只敢在午夜偷偷摸摸起身,背着爹娘来到后院,用廉价的竹竿自行摸索着,学个一招半式。
参军从不是一个荣耀,而战死沙场似乎也不是什么很好的归途,比不上书香门第,也不会流芳千古。
他们从不敢想象,原来参军报答家国也能是如此至高无上的荣耀。
从未有人说过如此一番话。
也从未有人肯定过他们的梦。
是啊,他们想当正义的英雄,想走在最前线刀尖舔血,想用自己的血汗换来海晏河清。
他们为什么不配得到尊重?
又凭什么不被得到尊重!?
严庚书的那番话在很多人心里埋下的一颗种子,让他们再苦再累都不曾想过放弃,在无数个雨夜咬着牙坚持训练。
严庚书狠戾毒辣,他坏到了骨子里,但他的血是热的。
这就是飞烈营众人眼里的严庚书,那个给了他们公平与梦想的将领,那个在军营里从不拘身份与他们共同饮酒吃苦的摄政王。
络腮胡讲完后,见林磊和李婧冉的神色都有些凝重,随即又有些尴尬地道:“呃,是我语气太激烈了?”
李婧冉回过神来,微笑着肯定他:“不,方兄讲得很好。”
林磊也点了点头,补充道:“我知道坊间对摄政王的言论颇为不堪入耳,但摄政王对我们飞烈营的兄弟着实是没话说。”
他停顿片刻:“摄政王身上的疤,十道里有八道都是为了救弟兄们受的。”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以身犯险,来救他们这些连名讳都不会留下的小人物,这如何不会让人死心塌地?
严庚书善于把一分爱意表达成十分,但对着飞烈营的众人,他却把十分的在意敛成了一分。
先前因副将的一意孤行,飞烈营精锐在剿灭山贼时被反阴一道,被困山谷。
严庚书带剩下的人赶到,救他们于水火,瞧见有只射向副将的箭羽时,毫不犹豫地闪身挡在副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