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钰林这是在给他的阿兄裴宁辞上眼药啊。
他们两兄弟这是另有所谋,还是闹僵了?
李婧冉心中琢磨着,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就见丝竹乐声忽淡,不远处一排婢女端着托盘鱼贯而入。
李婧冉精神抖擞地望去,心知这是今天的重头戏要来了。
她对大晟的习俗并不了解,因此这宴会是全权交由银药和长公主府的管家去弄的。
他们策划完后,银药严谨地和李婧冉汇报了下具体流程,被李婧冉挥了挥手就打断了。
她其实对这些繁文缛节的兴趣并不大,只是问道:“寿星,也就是过生辰礼的人,会有什么优待吗?”
银药思索片刻,试探性地问了句:“不知长公主想要何种档次的?”
听到银药隐晦地问她愿意为裴宁辞付出多少钱,李婧冉眼都不眨道:“越便宜越好。”
银药愣了下,随后笑着道:“那就延年面吧。”
“宴会结束后,众多公子宴席上都会奉上糖水,裴公子的则是延年面。如此一来,既不会过于铺张,也同样能彰显出他的不同。殿下意下如何?”
李婧冉琢磨了下,这就相当于别人吃甜品,寿星吃长寿面。
显示了寿星独特性之余,还能省下买礼物的钱。
她眼睛一亮:“妙啊。”
银药羞涩笑笑:“那奴婢这就差人去办。”
“等一下。”李婧冉唤住了银药,对她道:“这生辰宴,本宫还有一事要交代。”
而如今,李婧冉和银药对上了个视线,银药轻轻点头,示意事情都办好了。
李婧冉见状,瞥了眼自己身畔的许钰林,双手抱胸慵懒地往后一靠。
长公主府的婢女们自然都是训练有素的,动作整齐且脚步轻盈,毫不费力地端着看起来分量不轻的托盘。
每个深色托盘上,都有一个素白的餐盘,上头却罩着拱形錾云雕花银盖,看不清盘子里的东西。
婢女们轻轻将手中的托盘放下后,安静退到宾客身后,并未掀开银盖。
李婧冉学着律所年会时李父的开场白,眺望一圈底下的公子们,微笑道:“今日大家欢聚一堂,畅谈人生规划,展望美好未来。但今日同样也是个重要的日子,是本宫举办的一场生辰宴。”
她看向裴宁辞,眼眸微挑,举杯道:“本宫祝你三冬暖,春不寒,回望过去皆无悔。”
裴宁辞眉心微动,在大庭广众下谨慎扮演着自己这“长公主男宠”的身份,端起茶盏淡声道:“多谢殿下。”
李婧冉起了个头后,之后自然就有聪明人接过她的话茬,开始七嘴八舌地上前给裴宁辞敬酒。
毕竟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李婧冉对裴宁辞那是超乎一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