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偏过头,踮着脚在严庚书耳畔轻声道:“我会像你吻我那样去吻他。”
“就如同你言传身教的那般。”
说罢,李婧冉也不等严庚书的反应,指尖从他袖口勾出那副麂皮手套,朝他扬了下,笑得妩媚散漫:“就当是离别礼物吧。”
严庚书伸手想去拉她的衣角,李婧冉却潇洒地转身上了马车,只留给他了一个背影,空气中残余着的是他亲手为她涂抹的兰麝细香。
马车内,李婧冉往软垫上一靠,面上妩媚勾人的神色顿时收得一干二净。
她往后靠着,阖眸轻轻吐出一口气,遂平静地吩咐车夫:“走。”
话音落下,车夫答应了声,驶着马车缓慢地上了官道。
严庚书在原地驻足好半晌,目送着马车慢悠悠离去后,才紧抿着唇,收回了僵持在空中的手。
冷风吹来,卷走了空气里的幽然冷香,丹凤眼中的情绪重新归为清明。
严庚书任由刺骨的风往他骨头缝里吹,思绪沉沉。
他方才竟险些失了理智,想要将她留下
马车内,终于逮到机会的小黄也百思不得其解。
它挠着头问道:「宿主,我不明白。按照刚才那个局势,严庚书差点就破功了。只要你再主动一点,他肯定会把你留下。你为什么反而选择上了马车呢?」
自始至终,严庚书都没给李婧冉透露任何信息。
李婧冉不知道这辆马车如今正驶向何处,也不知自己会被送予何人。
未知往往才是最危险的,从小黄的角度来看,留在严庚书身边对李婧冉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李婧冉却只是懒懒道:「你觉得他为什么会留下我?因为一时脑热?因为美色?那他这冲昏头脑的状态又能维持多久?」
小黄语气沉重地道:「因为男人那该死的劣根性。」
「至于能维持多久宿主,他如果对你失去了兴趣,那对你是好事啊。你可以趁机逃出来,美滋滋地抛弃阿冉这层马甲,这简直完美啊!」
小黄说着说着,语气就激动了,禁不住感慨道:「天啦噜,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么聪明的小脑瓜!」
李婧冉被它逗笑了,这几日和严庚书的周旋实在太费她的心力,李婧冉分外享受马车上的独处时间。
与世隔绝,这就是她们摆烂人士最享受的蜗居状态。
她顺着小黄的话道:「嗯,是啊,让他对我失去兴趣然后逃跑,多么完美,任务直接宣告失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