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身子一颤,齿关咬合间便在他的指骨留下一圈浅浅齿印。
严庚书却未置一词,抵着她下颌的拇指微施了几分力,李婧冉便不由自主地仰起脖颈,冰块顺着喉腔往更伸出滑着。
第二块冰终于彻底被包裹进去,抵在喉口深处的冰块碰到体温更为温热之处,在慢慢地融化着。
堆积的冰水顺着喉腔往下滑,那种感觉并不好受,李婧冉呼吸都不禁重了几分,忍不住呜咽了声。
然而这却并没有换来严庚书的怜惜。
他抽出手指时还带着一层淋漓水光,轻拢慢拈地在雪帕上擦拭干净,而后捻起了第三块冰。
李婧冉见状,潋滟的眼眸顿时瞪大了。
含了两块冰,他竟还不满意?
她抗拒地偏过头,嘴里因含着冰块说不出话,只能如无助的小动物般,呜咽着试图唤醒他的良知。
可她面前是严庚书啊——那个一根根敲碎他人骨头时,眼都不眨的残忍奸臣。
严庚书是个分外残酷的主宰者。
他听着李婧冉微弱的抗拒,却只有一下没一下地揉了下她被冰块撑得鼓起的腮帮子,勾唇笑得妖冶:“含着,不许咽。”
李婧冉又羞又气,绯色染红了她的脸庞,眼见严庚书就要拿起第三块冰,她轻闭上眼,狠下心仰起脖颈朝他吻了上去。
双唇相贴的那一刻,冰凉与灼热的触感强烈到无法忽视,两人喉中均发出了一声舒服的轻喟。
难怪含冰接吻引人上瘾。
这世间极致的反差本就是最危险也最迷人的东西。
似黑与白,阴与阳,冰与火。
严庚书似是没料到李婧冉会忽然吻他,眼睫轻眨了下眼,而李婧冉则是趁他不备,撬开他的齿关,将口中寒凉的累赘推到了他口中。
冰块湿润,她无需太费劲,便滑进了另一人的唇舌之间。
李婧冉牙关都酸软得不像话,终于得以再次开口,轻喘了下对严庚书道:“我愚昧,好像学不明白呢。”
她望着神色有些惊讶的严庚书,向他莞尔一笑:“劳烦夫君言、传、身、教。”
说罢,李婧冉的两只手都勾住了他的脖颈,蓄力一翻身——
没翻动。
她挑眉看着严庚书,严庚书也含笑注视着她。
皮相上,李婧冉虽能依靠□□改头换面,但眼型之类的却是无法更改的。
她如今的相貌虽比华淑长公主看着清纯了许多,但那双桃花眼却仍顾盼生辉。
如今挑着眉唇角噙笑时,李婧冉的气质上便糅合了几分魅惑之感。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先挪开视线。
他们都在用眼神无形地撩拨着对方,似是想看谁先缴械投降,自愿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