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透过她,端详着某个人。
见李婧冉目光朝他投来,严庚书挑了下眉,心情颇好地朝她斯文一笑,眼下朱红泪痣夺目。
李婧冉看着严庚书这神情,心里便是一抖。
严庚书这厮贯来会装,他方才已经撕破脸,把刀都架在了她脖子上,谁知此刻看到她的容貌后,居然又端了起来。
这只能说明:严庚书因为她的脸,在她身上再次发现了可以利用的价值。
下一刻,严庚书的话语验证了她的猜想。
严庚书唇边笑意加深,颇有几分蛊惑人心的妖冶,再次朝她伸出手道:“夫人,跟我走。”
他轻飘飘瞥了裴宁辞一眼:“祭司大人想必应当不会阻拦了吧?”
裴宁辞静默片刻,并未言语,算是默认了。
他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找回华淑长公主,眼前的女子虽与她有些相似却终不是她,裴宁辞自然不在意“阿冉”究竟何去何从。
李婧冉却踌躇着轻声道:“摄政王身份尊贵,我如何高攀的了?”
李婧冉言辞间虽然隐晦,严庚书却听出了她的意思,宽慰道:“本王方才只是与夫人玩闹,想必夫人不会介意吧?”
他目光往身后的飞烈营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摄政王妃自不是谁都能做的。本王身边危机重重,摄政王妃自然不能是软弱之辈,本王并非恶意中伤夫人,实乃心中不定,不知夫人能否担此大任。”
“而今”严庚书话语微顿,朝她笑了下,“阿冉自是最合规的摄政王妃。”
飞烈营众人闻言,均恭敬地低下头行礼:“属下见过摄政王妃。”
连枯枝上的积雪都被他们雷霆般响彻崖底的嗓门震得扑籁籁地掉。
李婧冉从他们这旁若无人的表现中,感受到了某种胁迫之感。
尽管十分不情愿,但她却并无拒绝的权利,只能勉强笑着应下。
李婧冉和严庚书在浩浩荡荡的簇拥下离去,裴宁辞站在原地,长身玉立,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神色淡淡。
摄政王府。
李婧冉本以为会见到一派和长公主府一般无二的金碧辉煌,谁曾想下了马车后,入眼处的园林尽管格局大气,却难掩空阔之实。
寻常的园林讲究的都是一个“藏”字,是高耸的假山与小桥流水,曲径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