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庚书慵懒地提着剑,在手中掂量片刻,莞尔笑道:“阿冉倒是了解本王。”
男女之爱么?他先前不渴望,往后也不会任由自己坠落温柔乡。
完全扼杀这种可能,唯有一个方法——杀了她。
她既能乱他心扉,就注定了他容不下她的存在。
与其让自己潜在的软肋暴露在他人面前,不若在暴露前就先将她亲手扼杀。
这便是严庚书与旁人大相径庭之处,也是李婧冉估算错了的地方。
她不该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残忍奸臣的心思。
如今行差踏错,等待她的自是只有无尽深渊。
李婧冉自认倒霉,她咬着牙闭上眼,强行安慰着自己。
兴许她死后还能读档重来呢?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又兴许这荒谬的一切都不过是她的一场梦,她下一刻就能美滋滋地从现代家中hstensvivid手工定制的床垫上醒来。
李婧冉一狠心,把头一抬,颇有种要杀要剐随他便的模样。
倦了,累了,毁灭吧世界!
严庚书轻声喟叹了句:“阿冉,你莫要怪我。”
要怪就怪她的命不好吧。
严庚书定下心要杀她,就在剑刃架在她脖颈上时,电光火石间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道微凉的嗓音:“摄政王,慎行。”
严庚书回眸望去,被午后那惨白的阳光与胜霜雪的白袍恍了下神,不禁眯了眯眼,而后才辨出来者是何人。
李婧冉心惊胆战地看着距她脖颈不到一毫米的剑刃,不免有些头晕目眩。
她循声看去,只见裴宁辞于枯树下缓缓走来,微风吹起他覆面的轻纱和乌黑的长发,好似一副隽永的画卷。
万物皆枯,唯他摄取了日月之精华,如圣山之巅那纤尘不染的雪莲。
李婧冉先前还难以理解,为何万千百姓会称裴宁辞为神祇下凡。
直至此刻,望着这缓步而来的男子,她才恍觉白衣祭司裴宁辞着实是圣洁纯净的象征。
严庚书的丹凤眼微挑,语气似笑非笑,“祭司大人倒是消息灵通,竟只比本王的飞烈营精锐迟了片刻。”
若论起让严庚书谈之色变的人,大祭司裴宁辞便是其中一位。
李婧冉穿进的这本《三位反派恨我入骨》毕竟是个言情小说,主要就是为了苏爽甜,因此在朝堂背景方面交代得分外模糊。
她依稀只记得大晟朝堂是三大权势分庭抗礼:皇室血亲,权臣,与宗/教/信仰。
皇室血亲指的自然是流着皇家血脉的人,共同目标就是权利垄/断,让大晟把握在李家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