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胆敢对他啐一口唾沫骂道:“不过是个死了娘的贱种。”
无人胆敢逼他像条狗一样,用项圈勒着他的脖颈,逼他下跪匍匐。
无人胆敢再轻佻地捏着他的下颌,抚摸着他的脸颊,色眯眯道:“大男子长得如此俊俏,生来便活该是个挨草的骚货。”
而胖虎和他爹最后怎么样了呢?
严庚书似是有些想不起来了。
试图曲意奉承他的人太多,严庚书又从未掩盖过自己的身世,早有机灵的人将他们千刀万剐讨他欢心,都无须他亲自动手。
高处不胜寒,严庚书得到了一切,但他却从未体验过人世间最稀疏平常,也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爱与温暖。
然而如今,他问阿冉为何救他。
盖头掩住了阿冉的神色,她那甜软的嗓音却柔声道:“因为你是我夫君呀。”
仿佛带着某种引人坠入深渊的力量。
李婧冉见严庚书许久没言语,心中砰砰跳着,猜测自己这步棋应当是走对了。
浮夸的甜言蜜语被她信手拈来:“你英俊得令人倾倒,阳关都眷恋你。你吻我时,我的心为你而跳,我会彷徨会害羞我想,自我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李婧冉的嗓音是如此真诚,她自己都快被蛊惑了。
最后一句话。
李婧冉定下心神,将声线掐得极致地甜腻,含情脉脉道:“我想,若一定要说个缘由,那约莫是”
“我爱你。”
就在这三个字说出口的那一刹那,李婧冉便觉自己脖颈被一只灼热的手狠狠掐住了。
那只手前一刻还温柔地为她暖手,与她牵着手,如今却毫不留情地钳住了她的命门。
李婧冉骤然感到一阵窒息,喉咙口剧痛,她双手死命地拉着严庚书的手,他却跟铜墙铁壁似的无法撼动半分。
直至此刻,李婧冉才发觉李元牧那天自她身后掐她脖颈完全更似是一种调情性质,下手还算是有分寸。
严庚书手劲却大得恨不得立刻掐死她,李婧冉整个人都挂在他的大掌,被拎得脚尖脱离了地面。
隔着盖头,她能看到严庚书脸上的神情,他双目猩红,仿佛因某种刺激魔怔了一般。
“严严”李婧冉竭力想唤回严庚书的神志,但喉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缺氧感让她头脑都在发晕,李婧冉心里满是绝望: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