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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皮质的项圈滚落到裴宁辞脚下,李婧冉眼睁睁看着裴宁辞微弯下腰,那如圣雪般冷白的指尖挑起暗色皮圈。

那双本应捻香侍神的指尖捏着漆黑的项圈,黑白极致色差竟显得格外涩情。

他侧眸,嗓音冷淡地问侍从:“这是何物?”

面具遮住了侍从的脸,但他连脖子都通红,支支吾吾道:“就一些物什。”

裴宁辞蹙着眉:“什么物什?”

侍从涨红了脖颈都没憋出一个字,反而是严庚书笑盈盈对李婧冉道:“夫人,我爱洁。这旁人碰过的项圈,你可不许用来圈我脖颈啊。”

若裴宁辞先前没被李婧冉折辱过,兴许他还无法完全理解严庚书的话。

偏生他祭司袍下被红绸束缚的双腕仍红痕未消,他顿时领悟侍从的吞吞吐吐。

这这竟是床笫间助兴之物!

裴宁辞顿觉此物一阵烫手,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面前的女子却娇羞地自他手里接过,把地上东西拾起后拉着严庚书便道:“丢死人了,快走吧。”

侍从下意识拦道:“不行!”

裴宁辞却只是道:“让他们走。”

摄政王虽流连花丛,但生性妖冶不驯,万万不可能任由女子对他如此作威作福。

更别提拿这类皮圈羞辱他。

想必当真是他认错人了。

两人走远时,李婧冉还刻意说了句:“夫君小心脚下,有个石子。”

力图不做作地间接告诉裴宁辞:你眼前这男人虽然身形相似,但他只是个平民女子的夫君,况且眼盲,绝不是你心中的那个人。

待李婧冉他们走远后,裴宁辞身边的侍从才继续问道:“祭司大人,我们崖底已经寻遍了,仍未见长公主身影。不知是否应换个地儿?”

裴宁辞神态淡漠,薄唇轻启:“继续找。”

华淑长公主坠崖之事,如今被他封锁着。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须得在消息传入宫中前找到长公主。

几人正准备离开时,一位小童却拉住裴宁辞的衣角,怯生生地把花伸到他面前:“大哥哥,买束花吧,鸢尾花可香了。”

她在裴宁辞雪白的衣袍上印下了个脏兮兮的手印,裴宁辞却未置一词,示意身后的侍从给银钱:“全要。”

小童微愣片刻,随后连忙跪下给他磕头:“谢谢神仙哥哥,谢谢神仙哥哥!”

裴宁辞弯下腰把她扶起,手掌轻落在她的头顶,清冷地赐福:“愿祇眷你免受灾祸之苦。”

嗓音如碎珠落玉盘,虽口中说着神怜世人之语,浅金眸子中却并未将这人间刻入眼底,超脱冷然好似无悲无喜的神佛。

然而侍从接过花束时,那阵幽然妩媚的花香却钻入裴宁辞的鼻尖,让他掩在祭司白袍下的指尖微微蜷缩。

这阵幽香他最是熟悉,先前被那女子压在榻上蒙着眼肆意折辱时,鼻尖萦绕的便是这鸢尾花香,靡靡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