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底下荒无人烟,正常人谁会在这儿隐居啊?
况且,崖下寒凉且潮气重,竹子很容易起霉,长期居住的人万万不会在这里建个竹屋。
很显然,华淑这计划是在守株待兔,为的就是将严庚书逼到崖底,困在这里。
可是,她为何要这么做?
李婧冉感觉自己越来越摸不透华淑这个人了。
小黄给她的信息里,她只知道华淑极其贪恋男色,和三大位高权重的男人都纠缠不清。
可目前看来,华淑软禁裴宁辞,给李元牧下了毒,派人追杀严庚书。
李婧冉总觉得华淑身上藏着很大的秘密,她似乎窥见了那个女子在奢靡表象下的浓烈野心。
华淑真的仅仅是为了男女之间的畅意吗?
心头纷乱时,却又听麻花辫开口询问:“那他的药要如何把控剂量?”
“您想要何时解了他双目之毒?”
李婧冉随口应道:“不必急于一时。”
严庚书如今双目失明时都如此地野,李婧冉很难想象这匹恶狼恢复视力后,她该如何给他套上项圈。
只是话音刚落,两人身后就传来枝干被踩的嘎吱声。
李婧冉闻声回眸,指尖立刻攥紧了。
原本理应在竹屋内坐着的严庚书竟悄无声息地出了屋,正静静站在她们身后。
不知已经听到了多少。
第18章
腊月坠在年尾,篝火燃透了先前那些月份,轮到如今便只剩凉薄的余烬。
次日清晨,积雪已化得七七八八,李婧冉瞧见不远处缓缓而来的严庚书,连忙迎上前温柔道:“夫君,你感觉可好?”
严庚书似笑非笑地应道:“托阿冉的福,好得很。”
昨天被严庚书撞破她故意耽误药疗后,李婧冉试探地打听出他并未听到麻花辫是自己的下属,便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当时,严庚书嗓音凉凉道:“恩人倒是大义。”
李婧冉也丝毫不怵,用她那甜腻的嗓音假惺惺道:“夫君,我如此爱慕你,怎会忍心让你做一辈子瞎子?”
她指尖抚上他的肩,仰脸踮起脚在他耳边笑:“你放心,只待我们一成婚,我便让阿妹开最好的药,包管夫君药到病除。”
严庚书侧颜弧度分外妖孽,眉弓深邃且鼻梁高挺,眼下泪痣更是魅惑精致。
纵然眸子如今失了神采,却丝毫不损他的勾魂摄魄。
他微侧过脸,大掌覆上她的手背,灼热的体温烫得李婧冉心尖一颤。
那低磁性感的嗓音贴着她的耳畔道:“你在怕什么?怕我跟别人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