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好有事。
许钰林仍旧面带浅笑,波澜不惊道:“您走错路了,舒院在右边。”
李婧冉:
烦死,少管她!!!
目送李婧冉颇有怨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后,许钰林唇边的笑意淡去。
他垂眸拢好自己的衣襟,起身抚平衣衫上的褶皱。
“阿清。”他侧过头淡声唤。
许钰林在不远处候着的随身小厮快步走到许钰林身侧,恭敬应道:“钰公子有何吩咐?”
自许钰林被强掳进府时,阿清便一直侍奉在他身侧。
高门贵府的奴仆大多都颇有些拜高踩低,阿清也不例外。
他原本并看不起这位仿若没有脾气般的钰公子,办事也懈怠。
许钰林看在眼里,却并未多言,阿清更是把他当软柿子。
直至钰公子初次承宠后,阿清才初次发觉这位公子那温润外表下的心狠。
华淑长公主在床笫间的嗜好府内众人都略有耳闻,她最可怕之处并非骄奢淫靡,而是欢喜折磨人。
许钰林当时一身素白衣衫,掩不住他的伤痕累累,似是一块溅了血的美玉。
他仿若这满身的鞭痕与深到发紫的勒痕并非痛在他身似的,仍旧情绪淡淡:“打水。”
阿清瞧着沐浴着月光和鲜血的男子,竟被此等诡异的反差震住了,一时尚未反应过来。
许钰林并未动怒,甚至连语气都没重上一分,只是瞥他一眼道:“怎么?”
仅仅是平淡无波的两个字。
却让阿清在那瞬间,与许钰林对视时顿觉浑身发凉。
倘若一个人连他自己都不爱护,又焉能盼望他对世人心慈手软?
阿清能在长公主府存活如此多载,自是懂得该如何看人脸色的。
他当时便知晓:这位钰公子,绝非表面上那般温顺好欺。
从那之后,阿清便认准了自己的处境,真正将许钰林奉为主子,丝毫不敢怠慢。
而今,许钰林依旧是这两个字:“打水。”
阿清应下后便想去让后厨烧水,谁料许钰林却又唤住了他,平静补充:“要冰水。”
冰天雪地里,用冰水沐浴?
阿清愕然转头,本以为他听错了,瞧见许钰林的面色时却也不敢多问,只得领命去了。
他从不敢忘记,钰公子初次承宠的机遇是如何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