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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要击碎他的傲骨,让谪仙般清冷孤高的人变得卑微。

裴宁辞一言不发,却只是轻勾着李婧冉一同躺倒在床榻上。

轻纱帷幔晃动着,月光透进来只余影绰光影,朦胧地照在两人身上。

裴宁辞仰躺着,乌发凌乱地铺在他身下,感受着身上属于另一人的分量。

他轻轻喘了下,眼眸上移与李婧冉对视,嗓音依旧是哑的,这次却是刻意染上了些情愫。

“殿下,您压到臣的发丝了。”

分明没有任何逾矩的字眼,拼凑在一起却变得如此引人浮想连篇。

高高在上的大祭司又冷又欲,很诱/人。

而如今主动引诱她的裴宁辞却像是禁欲者破戒,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更能讨李婧冉欢心。

裴宁辞说罢,那双浅金色的眼眸就这么凝着她,李婧冉能从中看到自己的倒映。

他在引诱她,引诱着求她放过他。

李婧冉唇角轻勾,指尖如一尾冰凉滑腻的鱼,若有似无地隔着单薄衣衫,滑过他的心口。

裴宁辞忍受不住这种折磨,修长的手指圈住她的皓腕,微微仰着脖颈,主动偏头吻上了她的唇。

晚风吹得轻纱摇曳,许钰林走到窗边悄悄眺时,瞧见的就是这一幕。

长公主在上,衣衫整齐得一丝不苟,而他那向来如谪仙般不可近身的阿兄衣衫单薄又凌乱,露出一片冷白的肌肤。

几缕乌发顺着他的里衣探入衣领之中,他阿兄分明那么圣洁,却在闭着眼主动仰头,吻着世间最贪图享乐的长公主。

这一幕太过有冲击力,许钰林一时之间竟回不过神来,在窗边怔了半晌。

他听到长公主嗓音含笑,似是宽容上位者的温柔轻斥:“大祭司怎么连接吻都不会?”

女子温和又不失强硬地掐着他的下颌,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裴宁辞眼眸湿润的狼狈样子,而后笑了声。

她轻拍了下裴宁辞的脸庞,动作不重,但那清脆的响声却极具羞/辱意。

一下又一下,让那冷白的脸庞都泛上了浅浅绯红。

长公主声线低哑,像是魅魔般分外蛊惑地咬着字:“张嘴。”

裴宁辞只能顺从她。

李婧冉柔嫩的掌心贴着他的颈子,触感微凉如纯净的雪。

他被动地承受着,静谧的夜里没有一丝动静,吞咽声和微弱的喘息显得如此旖旎。

月光皎洁,洒在男女身上,清晖与情动的反差是如此极致。

裴宁辞动作很生涩,他难堪地微启唇齿,任由她为所欲为。

李婧冉却仿佛毫不知餍足,食髓知味,慢条斯理地掐着他的下颌折磨他,让他舌根都泛着酸软。

她挑逗着他,滑过他敏感的上颚,但自始至终那双桃花眼都没闭上,倒像是要将他的或痛苦或羞辱的每一种神色都纳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