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彦后日就去吏部上任,现也着手令人收拾行囊预备搬明日离颐园。
上官宏则要携妻女先行回南州,一来是做给成尔歌的障眼法,京都有荣国公和他两大兵权的巨头,成尔歌不会轻易出手。二来也是收到了心腹的密信,萧岚虽没问但猜测定然和南诏国有关。
想着诺大的府邸又要变回从前空落落寂静之地,萧岚难免伤怀,就在府邸的花厅设下践行宴。
花香果香和菜缭绕淼淼,琉璃玉盘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美食,各色秉烛亮着花影缤纷的火光。
众人围绕圆案而坐,觥筹交错的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这还是头一回府里这般热闹,萧岚仿若回到了南州祖宅,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欢聚一堂过,可惜过了今夜,又不知何年何月再如今宵这般相聚。
“你就不能待会儿再看?什么时辰干什么事儿啊!”梁若原不满丈夫上官宏用膳之际还要批阅属官呈上来的文书,她说着给了不远处立着的属官一记眼刀,丈夫的脾胃便是在用膳时被这些文书给看坏的!
属官缩了缩肩膀,有些为难地不吱声。
上官宏却没听见似的,忽然笑呵呵地抚着短须,连连点头道“好”。
滴答滴答的倒酒水声清凉脆耳,萧铭向梁若原投去好奇的笑色,“亲家兄长这是看到了什么,嘴都笑的合不拢了。”
她以为或许和子女的婚嫁有干系,说着就将揶揄的眸光往上官彦挪了挪,后者得体而笑:“该是父亲又看到好文章了。”
“嗯!”梁若原不满她睨了上官宏一眼,虽然被无视了,可她却为丈夫的行为深深自豪,“殿下见笑了,我家这口子总爱挖掘一些文章,说是能看麒麟之才呢。”
“哦?”萧铭眼神果真赞许了几分,“什么样的人才也与我说说。”
上官宏将手中文书递给萧铭,“是南州学堂的一位学生,殿下瞧他的文章词藻大气磅礴却实用至极,不是花架子。”
“还是我们南州人士!”萧铭也来了兴致,可接到手时眸色一愣,视线移到尾出落款顿时眉骨抬的老高,“魏瑾?”
啪嗒—
萧岚的汤勺掉进碗里,众人视线探来时又被萧铭的话给引回去,“他乃魏武侯的血脉,怎么成了南州人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