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却偏要招惹,他抽出腰间的佩剑,让剑身缓缓沐浴足了月色的洗礼,如暗夜蓄势待发明光。
他问:“岚儿还能比试舞剑么?”飘飘的尾音徐徐上扬,三分暧|昧、三分挑|衅,还有几分意味不明的警示。
不等萧岚反应,上官雪先来了劲儿,“怎么不能?岚丫头方才只不过是热身罢了!”
兄长碍着规矩,舞剑时唯唯诺诺的,看的上官雪快憋出内伤,她也想瞧瞧大齐战神的剑术,真如传言那般出神入化。
驸马提出比试,萧岚愕然万分,都说魏氏重规矩,不喜女子舞刀弄剑,看来也不全是。驸马是用剑高手,她又本就没比过瘾,但是歪打正着地解开了过去束缚自己的心结。
她朗声笑,“能。”
二人各自退开几步,蓄了几瞬息剑势,夫妇同时进攻。
“精彩!”
上官雪拍手称快。萧岚剑来静若伏虎,动若飞龙,缓若游云。而魏驸马是另一番气势,剑势如游龙,气平千峰,势引山洪。难的是,魏驸马不让不躲,巧妙的引萧岚对阵过招,这个过程相当于传授武艺,让比剑的人无意识沉溺其中。
萧岚几乎洞悉了驸马的一招一式,契合的剑术、拆解的招数,另人生出她与驸马心心相印的错觉。
他们犹如一叶扁舟上的双桨,彼此牵引流势又拉扯朝着同一个方向,最终推动者船身驶入港湾。
两人的心像是连到了一起。
前所未有的靠近!
冷光交错之际,往昔如潮水涌入识海。
大齐初定百废待兴,皇子公主的学业授课成了难题,邱赫自告奋勇举荐自家的学周。
萧岚七岁时入国公府学课业,见幼时的驸马学习剑术,当时的他动作粗笨、丹田气息不稳、就连马步都站的东倒西歪,还不如当时会些三脚猫功夫的萧岚,驸马学文也是磕磕绊绊的。
文不成、武不就的,传授课业的师父着急上火,主动请辞说自己无能是教不会他。温檐求国公爷再给他一次机会,国公爷念他对萧岚有恩就准了。谁知他士别三日就刮目相看,不但通过了所有课业第一,还被国公爷认了干儿子。
“岚儿,”魏瑾不满萧岚比试的时候走心,不再调|教式的授业,语气认真:“动真格了。”语毕五招就夺了萧岚手里的剑,拱手道:“岚儿承让。”
萧岚徐徐喘息着,额前薄汗凝珠,脸颊泛起淡淡的粉,在玉白的小脸上犹如绽放的海棠,武动使那两瓣唇越发饱满莹润。
“累着了?”瞧她肩头起起落落,气息促短,魏瑾反思是否过了,她已数年不曾握过剑了。
“好累,”萧岚晒笑着点头,“可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