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影逝入月色,灌木桦林的萧恒却是久久未动。
魏武侯府大门前。
温檐钻出马车踩着马扎落地,冲围来伺候的奴仆尖锐地吼,“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扶小侯爷下车!”
狰狞面目,眸中煞气扭曲阴暗
奴仆们心里憋屈,面上不敢滴漏丝毫的怠慢,都猜到温檐又和二郎闹不愉快了,要拿他们撒气呢!
魏霖喝的伶仃大醉,多名家丁把他四平八稳地抬进寝室。折腾了两刻钟,魏霖骂骂咧咧地将人都了赶出来,嘴里嚷嚷着要女人来伺候,继而在床上躺出了大字。
温檐眉心凸凸起跳,被公主当着庶子的面儿训斥的窝囊气犹如酸臭的腐食,在腹中发霉发臭,快要害她窒息了!见儿子睡死,她气的拿起案上的茶水就往魏霖脸上浇,登时惊得魏霖一个鲤鱼打挺地坐起来,麻利跪好口齿不清道:“母亲息怒,儿这就令人煮避子汤,保证不会让她诞下子嗣!绝对不留痕迹!”
温檐:“……”
奴仆眼观鼻鼻观心,洋装什么都听不见。
外人只知魏家大郎写了一手好文章,是文采多姿的俊男郎,却不知他风流成性,淫|乱闺阁数人,若非温檐手段雷霆只手遮天,隐藏的滴水不漏,这会儿喊她祖母的孙辈儿已能排队打酱油了。
魏家大朗恐怕以为自己又被母亲捉了浸淫,善后事宜和求原谅的说辞已是烂熟于心。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温檐帕子在指尖惶惶抖动。
她指东院方向,“那个庶子已渐渐收买公主,你却将心思放在那事上?!他治军有功,皇上对他越发其中。你还不知急的进取,真令母亲操心。”
魏霖紧绷的跪姿瘫回成泥,歪歪扭扭地靠床柱子,手掩嘴打着哈欠,“母亲多虑了,即便那庶子封将又如何?手上没兵权,还不是光杆将军一个。”
提及萧岚,他更没所谓,“庶子喜欢丑公主更无需担忧!母亲莫不是忘了公主无法生育,族中不会有人愿意过继给他们,庶子这辈子都翻不了天。”
“按孩儿说,不如就由他们去吧。”他怕死了萧岚。
幼时魏麟教训魏瑾被萧岚发现,她不但向先皇狠狠告了一状,还用鞭子抽他。如此悍妇,娶回来就是祖宗!
若是个美人,心高气傲也就算了,可萧岚貌丑还不育,他可不愿去供这尊烂佛。说完,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脸上的茶水往下流到衣领上,冷却后脖子泛起一股凉意。
温檐心疼的从柜里取出一件中衣丢过去,语气也软了几分,“你懂什么!那庶子不死,你如何袭爵?族长为了嫡子魏诀必然争上一争。”
魏诀比魏霖大一岁,是最早的魏武侯曾嫡孙,今年中了进士。
魏霖换了中衣,人清醒了不少,明白其中厉害关系,顶着迷离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