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是囚禁,在某种意义上,这种过度警惕里面的人逃出来的程度更像是害怕与恐惧。
冰冷的的铁锁在月光的照亮下,泛着冰冷的光泽,整个宅子里最偏僻的角落里,身形清瘦的少年隔着一扇薄薄的木门,侧耳倾听门的另一边少女的哭声。
漆黑的夜色里,少女抽泣声不断,令人不禁毛骨悚然,许词强忍着心头的不舒服,他环顾四周,确定周围不会来人后,他手脚并用着慢慢地爬到了屋顶。
直起身来的时候,许词眼前一阵发黑,不知道从哪儿刮来一阵诡异的邪风,扑了他满怀,差点让他从瓦片上滑落下去。
该死!就爬个屋顶,如今竟然也这么费劲!
喘着气,许词小心翼翼地掀开瓦片,想要去看屋里的情况,轻薄的灰色瓦片被少年挪开,毫无遗漏的展现出房间内的景象。
这景象让许词忍不住浑身血液发凉。
这房间,这房间里竟然关着一条人鱼!
房间内部被修成一个大型水塘,里面的死水不知道多久没有换过了,看起来污浊肮脏,墙的四角龟裂成缝,顶部还结着蛛网。
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沉沉死气。
唯一鲜活的生灵,便是池子中央被铁链紧紧捆着的少女,她银白色的头发如月华般皎洁明亮,流动着银光,伤痕累累的鱼尾蜷缩着无力地垂到水中。
哭泣声就是从她嘴里发出的,似乎是察觉到有目光落在她身上,少女敏锐地抬头,紧接着她似乎是闻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鼻子微微翕动,然后猛的看向头顶,脖子上青筋暴起,整个人作出激烈的挣扎。
身上铁链“簌簌”地抖动,尖锐长指甲从透明的蹼里钻出,她脸上是狰狞的怒意,兽性难训,简直是要恨不得冲上来把许词咬死。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你,该死!!!”
原来那哭泣声真的只是把无辜单纯的路人引诱过来,然后撕碎吃掉吗?
许词被她吓了一跳,但看见她被那些铁链锁地牢牢的,手腕腰腹间尽是被勒出的伤痕淤青,便明白这少女只是看着色厉内荏,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她声音不复刚刚的凄切婉转,变得阴森可怖:“你是,他的人吗?”
冰冷如毒蛇般的视线在许词身上来回逡巡,带着刺骨的寒意,少女压下心头的暴怒,戒备又怨恨的看着坐在房顶翘着腿的许词:“你是他的……走狗,同党,还是配偶?”
她的声音尖利可怖,带着癫狂的神色:“我管你是谁,只要身上有这杂碎的气息,就都该死!该死的垃圾,手段卑劣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