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得患失？

很……丑吗？

睁大一双空蒙的眼睛，明明看不到她，却仍想努力地看清。

紧紧抓住她的衣袍，祈求着她能给自己一点回应。

忽然在全然的黑暗当中，青玉书听到了少女轻轻的一声叹息。

然后一只带着微微香气，体温清冷的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半掌抚摸他的脸颊。

那一刻，他真的好想把她狠狠抱紧怀里，又害怕自己的冲动，惊扰了这爱怜的蝴蝶。

“你告诉我你的心意，是想要什么呢？”她问。

“当然是想你回应我，跟我一起走，我们一起回南州，我做南州主，你做我的道侣。”他如此期待道。

可少女的手竟然就要毫不留情地抽走。

“抱歉……我不可能陪你回南州，我还有自己的使命去完成，你要走便——”

青玉书却连忙将她的手抓回自己的侧脸。

“那我说错了好不好？我留下好不好？有时候我只想做青玉书，不想做南州主，如果你让我留下，只要你开口让我留下，我也是愿意留下来的呀，阿雪，我的阿雪……”

——有种脆弱的漂亮感。

看他这般疯狂，这般失态，邬爱雪蹙起眉。

“青青，你醉了。”

“不，我没醉，一点也没！”青玉书苦笑，“……是你，是你太清醒，太冷静，心里面没有我青玉书半点身影！这一路行来，从北州到中州，只有我一个人，只要我一个人入戏。”

男子眼尾湿红，肤色莹白，从唇瓣中呵出淡淡酒香，漂亮得不可思议，却不让人觉得过分娇柔，是落入陷阱的白天鹅，为了得不到的爱，求不得的苦，引颈自戮，触目惊心。

“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你连开口把我留下的情意都没有么，我愿意为你放弃从前的一切，只为留在你的身边……”

“不是的，我并非……”邬爱雪哽了一下。

难怪说无情道难修，看着眼前醉眼朦胧的男子，邬爱雪感受到了迄今为止最强烈的道心动摇。

灵识内的镜湖正在激烈地流淌，原本含苞待放的情花正跃跃欲试，颤颤巍巍地想要绽放。

可那花一旦开了，她的无情道就彻底破了。

难道就不修这无情道了么？

让青玉书留下，她并非对他毫无情意。

实际上，邬爱雪此时低估了她对青玉书的感情，因为此时她已经修行将近一个多月的无情心法，本身对感情已经比从前淡漠许多，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青玉书的一番话还是能够让她的道心动摇。

所以，其实此时的她比自己想象的更喜欢青玉书。

“阿雪，只要你说一句留下，我便为你留下，我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