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点点头道:“也不是很要紧。”
蒋院使却提起他的腕子,诊了脉,皱着眉头道:“失血之人,如何脉搏跳得这般快?脸色也是红的。”
蒋济仁见瞒不过,只好低头道:“用人参吊了吊。”见父亲铁青着脸,又道:“我……实在情急。”
蒋院使叹了口气道:“罢了。”又远远看着孩子,卢玉贞犹豫了一下,上前道:“是个女儿。”就抱着给他看。
蒋院使默默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又看着蒋济仁。他心中揣摩着,大概是问妻子,就说道:“郑氏在里面,您要不要去看?”
蒋院使道:“她是新产妇,十分不便,罢了。”
蒋济仁点头道:“她是横生逆产,十分辛苦。我给她服了些麻药,让她睡一会。”
蒋院使忽然脸色一变,道:“蠢材!产后气血不畅,本就虚弱,如何能上麻药,万一……”
蒋济仁听了,人也颤抖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屋子。屋里血腥气扑鼻而来,蒋夫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色青白,已经没有半分血色。
他抢上前去,将她抱了起来,叫了几声娘子,竟是全无回应,只是在他怀里不断抽搐着。
蒋院使喝道:“是产后痫症。”
蒋济仁脑子里一片空白,说不出话来。卢玉贞见状,忽然想起当日郊外的产妇来,又想到蒋济仁跟她说过的话,便叫道:“要先封住穴位。”
蒋院使看针包摆在一边,指着她点点头道:“你来。”
她就将孩子递给随从,自己走上前去。蒋院使从中抽了两根长针,递了一根给她道:“神门。”
她点点头,蒋院使便取了蒋夫人头顶的百会穴,深深刺入,又道:“下针。”
她手起针落,扎了这处穴位,又快又准。蒋院使点点头,又取了针,道:“合谷。”
如是几次,卢玉贞听着指令,跟蒋院使配合着,共封了十二处要穴。蒋夫人的抽搐慢慢止住了,仍是昏迷不醒。
蒋院使问道:“铺子里有没有血竭?”
她愣了一下,答道:“太贵,没有进。”
蒋院使就提笔写了几味药,递给随从道:“你这就到回春堂去,只说是我的话,血竭、三七、阿胶,库房里的能有的都拿过来。”想了想,又道:“你紧紧盯着他们,绝不许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