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薛梧,我想洗澡。”允欢又说,她嫌弃的嗅了嗅衣裳:“你闻,都馊了,这么热的天气,该起疹子了,你有没有衣服啊,记得给我寻一身衣裙来。”
薛梧略略不耐地咬了一口饼子:“荒郊野岭的,哪儿去找洗澡的地方,衣裳倒是有,我的你将就穿。”
“那怎么可以,男女授受不亲唉,你是不是想耍流氓。”允欢故意声音很大,跳脚般的说,引来了周遭各异的视线。
“你小声些。”薛梧警告似的说了一句,允欢决定再踩着他的底线试探一番。
“你凶我?你敢凶我?”她不可置信,薛梧头痛道:“你安生些,我没有凶你。”
“你还说没有,你方才的表情,眉头皱在了一处,语气还那般咬牙切齿,你知不知,连我夫君都没有这样凶过我。”允欢气得踢了他一脚,起身就往马车走。
她暗自得意,为自己方才的表演沾沾自喜。
薛梧确实有些不耐,但还是有些警惕在的,一时不知是允欢的小把戏还是她的真性情一向如此,若是真的,那隋衡……可真不容易,这般姿态,倒是比昭和公主还要娇纵三分,整一个不讲道理的小姑娘。
接下来三日,他被允欢整崩溃了。
晚上睡觉要薛梧拿蒲扇扇着,说有蚊子,咬的她浑身都是包,睡不好,没有蒲扇便拿树叶。
晨起要吃包子,嫌馒头没有滋味,水要喝热的,要不然来癸水时会腹痛不止,还煞有其事的同他说了前几日在山上的乌龙。
一日中要有一餐荤食,行程路中还要去解手,还不准薛梧守着,好歹最后还是乖乖的回来了。
要不然就是嫌弃马车不够软,不能洗澡,要么就是嫌弃薛梧人太闷,不会说话逗闷子,隋衡可比他有趣儿多了,此言一出,精准打击到了薛梧。
“就他?锯嘴葫芦一个,如何能逗闷子。”薛梧阴沉着脸说。
“自然会,哥哥待我是不一样的,他读过好多奇闻杂志和游记,张口就来,真正做到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几日,她日日闲暇时刻便说隋衡的好,叫薛梧不耐的同时还不甘心。
以上种种,若是薛梧做不到,允欢就会对他表示鄙夷,和来自心灵上的打击。
眼瞧着隋衡还没有寻来,允欢着急了,她这几日借口解手在路上留下来许多标记,按照脚程,应当是快到了才是,不过好的是薛梧对她越来越不耐了,连话都懒得和她讲。
二人属实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允欢还在见天儿的努力烦他,最好叫她没办法回到哥哥身边也别被带到忠宁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