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页

云锦手里给女儿买的头花和棉鞋啪嗒落在地上,她愣愣地开口:“彭婶,你说什么?棉棉……棉棉她怎么了?”

被称作彭婶的妇人心疼地推了推她:“别发愣了,快去看看孩子,说不定你去了她就能醒过来了。”

虽然村里人都在偷偷说云棉这么久没醒,情况可能是不大好了,但这种话要是当着云锦说出来,难免有些残忍。

云锦木楞地被推动了两步,明明听到彭婶在跟自己说话,脑子里却嗡嗡的一片空白,好半天都不知道刚才对方说了什么,自己又听了什么。

只有砰砰剧烈跳动的心脏,恍惚间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住,撕扯间还不断来回地拧动,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等她疯了一样往村医家跑后,彭婶看着她纤薄的背影摇摇头,俯身捡起她刚才落下的东西,也快步跟了上去。

第15章

在跑向村医家的路上,云锦眼前一片昏暗,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彭婶的话和她当时的表情,一遍又一遍,恍若魔怔了一般。

她甚至有些听不懂,什么叫棉棉被打了,什么又是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明明早上走的时候,女儿还乖乖的蜷缩在被窝里,听到她起床的动静还小声哼唧着迷迷糊糊地喊妈妈,为什么只是出去了一趟,棉棉就被打得醒不过来了?

她现在怎么样?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是谁打得她?大人还是孩子?村医真的能看好吗?看不好是不是该立马送去县城的大医院?

脑海里混乱地闪过太多太多纷杂的念头,云锦也终于看到了村医家里亮起的灯。

她突兀地停下脚步,看着那间被灯光映照昏黄的小屋,腿脚忽然间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可她只是短暂停顿了一下,就疯了一样的跑近,用力推开所有围在外面的人群,在他们不忍的怜悯的各种目光中硬挤到门口。

在那些七嘴八舌的安慰声中,她用力吞咽着一天没有喝水以至于干涩发疼的喉咙,刀片刮过似的疼痛让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缓缓推开眼前这扇门。

门内的灯光乍泄出来,云锦却丝毫感觉不到晃眼。

形容憔悴的女人只是呆呆地站在门口,手还维持着推门的姿势,目光却紧紧落在门后的那张小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