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认为温西是一个拎不清的人,可事实上,这种抉择其实根本无需两难。
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你想清楚了吗?”吴成业不再劝说,叹口气道,“只要你想清楚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无条件照做。”
顿了顿,他有些刻意地补上一句:“但失败的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温西表情一僵,指尖收紧,沉默站在原地。
明明酒店里温暖如春,她却觉得自己陷进了一片冷寂。
失败的代价,就是从今往后的每一天,被桎梏在许蔺深的控制下,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日复一日在扭曲压抑中度过。
“现在,”吴成业道,“告诉我你的答案。”
“程肆,男oga,再过两个月年满十九,十六岁时父母双亡。”
“母亲车祸重伤救治无效死亡,父亲留下一封自杀遗书失踪,不久前因山体坍塌,尸体才凑巧被警方找到,死于机械性窒息,不排除他杀可能,至今尚未结案。”
“父母都曾在温家做事,工时长达九年,于三年前被雇主辞退,此后,你母亲的银行账户有定期的工资入账,备注显示她仍担任保姆职务,但奇怪的是,却查不到任何有关她后任雇主的信息。”
一间四面密闭的房子内,程肆被人绑坐在椅子上,他眼睛蒙着一块黑布,四肢传来冰冷的被束缚的触感。
被击打过的脑袋意识还混沌着,他鼻子动了动,鼻腔里涌进一股潮湿的灰尘气味。
有人在他面前不远处细数着他的短暂生平,似乎是一名男性alpha,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对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愉悦:“程肆,知道你母亲的后任雇主是谁吗?”
程肆根据他的话不自觉地开始回想。
母亲被温家辞退后,确实没有任何空档期,母亲对他说,新任雇主身份尊贵,没有温夫人那般好说话,她还签了保密协议,除了固定假期都不可以随意外出。
就连他也不清楚母亲在什么地方做工。
对方话里的暗示意味很清晰,程肆张了张干涸的嘴唇,没顺着对方的话回答:“你是温西的哥哥许蔺深?”
“一下就被猜到了,没意思。”
男人话落的同时,程肆眼睛上的黑布被人摘了下来,头顶白炽灯的光芒刺得他眼睛生疼。
程肆眨了眨眼,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怎么,见过我?”许蔺深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里,裁剪得体的西装长裤包裹着他两条长腿,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直到现在我都很好奇,像你这样普普通通的oga,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入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