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力气在一瞬间被抽干,温西身体慢慢沉向海里,冰冷的海水瞬间将她淹没。
深水区的海很干净,温西在海里睁大眼,仿佛看到一具泡胀的尸体朝她撞过来,尸体面无全非,只有身上穿的衣服无比熟悉。
那是温西给温簌亲自挑选的生日礼物。
耳朵里模糊传来谁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温西分辨不清,她没有溺过水,可窒息的痛苦却始终伴随着她,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揪住,连四肢都开始僵硬抽筋,产生无法控制的下沉感。
恍然间,她看到那具触手可及的尸体睁开了眼睛,一双同她如出一辙的漆黑眼睛,像深渊一样望向她。
温西下意识去拉尸体,张开嘴巴叫了声“姐姐”,海水却在瞬间灌进了她的口腔,她挥舞双手,痛苦到了极点。
好在一双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带着她游向了光明。
“温西!温西!你怎么样?!”
程肆半跪在沙滩上,满脸焦急地叫她。
温西咳出海水,大口呼吸几下,微抬起眼,对上程肆自责的视线,他哑声说:“对不起……我不该去潜水……我没想到你在后面……”
“我没事。”温西很快恢复冷静,“是我自己要去的。”
程肆抱着她,眼睛里满是水光,隐忍许久的眼泪大滴大滴落在她肩膀上,还是不停地跟她说对不起。
温西很无奈。
程肆哭得好像差点溺水的人是他。
“我真的没……”
温西试图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但手刚抬起,她就变了脸色。
听到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程肆不明所以地松开抱住她的手,哽咽着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温西没说话,眼神阴郁而深沉。
她的抑制手环,不见了。
程肆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她空荡荡的手腕,一时也懵了:“是我刚才不小心扯掉了吗?我……我去重新给你买一个……”
“不用。”温西说。
然后推开他,起身往酒店的方向走。
如果一个oga带上了抑制手环,那大概率说明发情期快要来临。
程肆不知道她发情期的具体时期,心想他跑得很快,那边有个超市,他很快能买新的手环回来,便道:“买一个来得及的。”
“我说不用,”温西毫不领情,不耐地重复了遍,“听不懂吗?”
那些劣质的抑制手环根本压不住她的信息素。
程肆不敢再说话,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