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变得淡然,董韵的许多情绪,埋怨和看法便再无法伤害到她。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董韵似乎也变了,她或许在无意间开始尝试理解家里另一个女儿的想法,不再处处约束她。盛笳离婚前的一次痛哭流涕或许也让她恍然,孩子的快乐同样重要。
她其实依旧不算满意。可她也累了,慢慢放手才发现盛笳似乎过得也不错。
盛笳心里终归是很高兴的,她觉得妈妈好像更爱也更懂自己了一些。
他们在次日晚上抵达了隔壁c市,入住了木头做的一家酒店。
大家很饿也累了,就近坐在大厅分享两个披萨。他们几乎都是同班同学,聊起天来也有共同话题。只是说到感情状况时,刘妍欣忽然将话题放在了盛笳身上。
“笳笳,听别人说,你离过婚?”
全场静默了几秒。
都是二十多岁的研究生,别说离婚了,连结婚的都没有,有个姑娘甚至还从未谈过恋爱。谁也没想到,平时看着话不多的盛笳竟然有这样丰富的人生经历。
盛笳沉默了一下,随后点头道:“嗯,我离过婚。”
有人哗然,坐在她对面的那个男人瞧她的眼神似乎立刻不一样了。
刘妍欣也没想到她就这么承认了,愣了一下,凑过来问:“为什么离的?”
盛笳神色凉了凉,盯着手里的易拉罐,笑着说:“你太八卦了吧,谁告诉你的?”
刘妍欣吞了一口水,不说话了,她知道盛笳这幅表情基本就是生气了。她其实不敢惹她生气。
盛笳挑起眉毛,又问了一遍,“谁告诉你的?”
“我告诉她的。”
gary提女朋友解围道。
盛笳侧眸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至于是谁告诉gary的,她很清楚,那个名字已经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一个多月了。本来在那段感情中,她是那个应该感到更抱歉的人……
盛笳仰头,喝尽最后一点儿可乐,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她竟然莫名觉得舒畅了许多。
夜深了,其余人觉得气氛不错,想玩狼人杀,盛笳摇头拒绝,先回了自己房间。
这个房间不大,一个双人床和一个沙发几乎占据了大部分面积,盛笳简单洗漱后,上床休息。颠簸了一整天,她很快入睡,本觉得刚刚睡着,便被铃声打断混乱的梦境,她睁开眼睛,手机上出现了“裴铎”的名字。
躲不掉的。
她慢慢清醒,接起来,细声细气地“喂”了一声。
“我回来了。”
裴铎的声音很远,像是隔着山海,“你去哪儿了?”
“我在c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