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吗?”
“……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害怕?哪怕她是你姐。”
盛笳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她感觉自己的眼眶湿润了。
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
在盛语死后,家里人从未问过她有没有恐惧,只是逼迫她不断地回忆着入睡前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董韵问她是否听到盛语翻身或是咳嗽。盛笳的回答始终是摇头,她说:“我睡着了。”
母亲口不择言,“你怎么睡得那么死啊?”
那时候的盛笳低着头,麻木着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妈妈,真的对不起。”
而裴铎,却能在不经意的时候恩赐给她一些意想不到的温暖。
太缺爱的人,会把这种温暖误以为是深刻的感情。
盛笳忽地解开安全带。
她凑过去,捧起裴铎的脸,吻在了他的唇上。
裴铎愣怔了一瞬,然后回吻着她,随后轻轻偏头,笑着问:“怎么了?”
盛笳只是盯着他的唇,摇摇头,没有说出答案。
但她觉得自己已经给出了答案。
——她很害怕。在体温已经几乎冷了的姐姐尸体边醒来是她的噩梦,是她时至今日都未走出的冰窖迷宫。
她害怕,所以她一直在渴求着一个温暖的拥抱。
裴铎或许并未理解她的深意。
但他重新加深了这个吻,搂住了她的腰身。
然后身子悬空,被他抱到了驾驶座。
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背后是方向盘。
空间称得上逼仄,但这样不舒服的紧密感却是点燃干柴的烈火。
欲望是催化剂。
□□的每一个轻微动作。
对方都能真切地感受到。
盛笳近乎急切地去拉扯裴铎的领带。
他闷声笑起来,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手腕,“别急,别急,我又不会跑了。”
他不懂。
即使他们已经结婚,但盛笳依旧沉溺在暗恋的苦海中。
她根本抓不住他。
盛笳终于扯掉他的领带,却在扔掉的那一刻变得轻柔。
这是自己送给他的礼物。
裴铎摩挲着她的耳后,一边解开自己衬衣最上面的三颗扣子。
衣服很舒服,很合身,他很喜欢。
“你什么时候买的衣服,我怎么不知道?”
裴铎耳语,声音有些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