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你没醒。”
盛笳脸有些红,想起中学时班主任总骂最后一排的男生“成天睡得像个死猪”,她又问:“真的?”
“假的。”裴铎随意地回答,侧身对着她,单手从领子处提起自己身上的t恤,脱掉,然后换掉刚刚烘干的衬衣。
盛笳赶忙挪开眼,不看他绷紧着的肌肉。
裴铎换好衣服,看着若有所思的盛笳,“起晚了就起晚了呗,没人催你。”
盛笳知道没人怪她睡懒觉,她只是不愿在秦家的第一个春节就睡到日上三竿,她不甘心,接着问:“还有人没起床吗?”
裴铎低头琢磨了一下,笑着答:“有啊——秦瑞瑞。”
“……”
盛笳下楼时已经接近十点。
秦斯正在给瑞瑞剥橘子,抬头笑问:“笳笳,睡得还不错吧?”
她也就睡了五个小时,但还是点头,“挺好的。”
回家后的那个下午,盛笳发起了低烧。
她躺在客卧里,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又冷又热。
裴铎敲了敲她房间的门,端来一杯热水,又拿出体温计对着她的脑门按下测试健,“37度6,后悔看兔子窝了没?”
盛笳难受得晕晕乎乎,只露出下巴之上,双目异常明亮,她瞪着裴铎,脱口而出,“谁让你不给我一条裤子穿的?”
裴铎听罢乐了,甚至毫无人性地在病人床前大笑,随后又假模假式地垂眸正色道:“我看你只穿t恤,穿得挺高兴的。”
盛笳又羞又恼,伸出一条腿来踢他。
裴铎的大腿挨了不轻不重的一脚。
在他弯腰捉住她的脚踝的那一刻,两人都略微愣了一瞬。
盛笳一向对于二人的每一个肌肤相触都有反应,何况此刻体温有差。
她看着裴铎,却不知他为何忽然也沉默了起来。
但是很快,他把她的腿塞回被中,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神色,“睡觉吧,晚上吃饭时再起来。”
裴铎关上盛笳的屋门。
他摩挲了一下右手指尖。
想起昨晚凌晨五点多时他口渴起床,看见盛笳半个身子都在被子外,白嫩嫩的双腿像是映上了月色。
他没有告诉她,他当时在床边停留了一会儿,直到她因为冷意轻轻地缩起来的时候,方才俯身为她盖好被子。
——也像刚才那样,单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第30章 球场
直到春节的末尾, 盛笳的病才痊愈。
最后一天,她和裴铎正巧都不用上班,裴铎准备出门前, 忽然问她:“我去打网球,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