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上去,秦忆真看了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盛笳几眼,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和阿铎闹别扭了?”
盛笳一愣,心道原来这么明显吗。
但她摇头,语气有些虚弱,“没有啊。”
秦忆真看着她,也不追问,只是道:“阿铎从小到大就没有哄过女孩儿的经验,全是人家跟在他屁股后面,有什么事儿,你就跟我说。”
盛笳点了点头。
年夜饭后,已经过了晚上十点。
盛笳在牌桌上是臭手,便出门去院子内跟父母通话。
盛越齐和董韵正在她爷爷家。
盛笳挨个跟家中老人们拜了年,多跟已经口齿不清的爷爷说了几句,听那边有人说他该休息了,她便挂了电话。
秦家的小院是特意修饰过的。
即使在冬天,依旧有梅花点缀着颜色。
木头小径旁有发光的夜灯,盛笳走到尽头,坐在秋千上,向外看。
视线被被树枝全部挡住,这住处安静,邻居们隔着十多米,远处的热闹声听得不真切,在冬末的冷意中显得虚幻。
秋千估计有了些年份,晃动时偶尔发出吱扭声,没有旁的声音回应,在院内愈发寂寞。
裴铎从楼上下来,牌桌上正欢腾着。
秦斯抬起头,“笳笳呢?”
“我哪儿知道?”
“今晚别回去了,就在这儿住下吧。槐中路出车祸了,连环车祸,挺严重的,路被封了。”
槐中路是从这里回去必经的道路。
他们确实没法回去,裴铎点头,“也好。”
他的胳膊搭在椅子上,站在秦斯身后看完一局牌后,抬眼,忽然看见客厅窗外的一个身影。
盛笳不知道坐在那里多久了。
她动也不动,不知道盯着院子外在看什么。她的头发很漂亮,反射着浅淡的暗光,柔顺地披在肩后。
裴铎似乎从未在团圆之日见过这样孤独的背影。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事实上,他从来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盛笳什么都没有想。
她在努力放空自己。
她确实感觉到孤独,哪怕秦家的每个人都对她热情且贴心,但她到底是个慢热的人,一时间还不完全能适应与刚刚成为一家人的亲戚度过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