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最后那次到达之时,盛笳格外地清醒,她看着裴铎的小腹紧绷,胳膊因为用力搂着她的腰而青筋吐气,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急促地喘息,很久都不肯放开。
带给盛笳一种错觉——
——他好像很爱自己。
但她知道,他不会和自己一样,将这件事赋予任何特别的情感意义。
盛笳垂下眼眸,慢慢地坐起来。
昨天她是光溜溜地被抱进卧室里的,衣服都在外面,现在哪怕连个拖鞋也没有。
她用被子将自己裹紧,在考虑是否要抱着被子出去找衣服。
还没想好,身后忽然想起带着鼻音的慵懒声调,“光着出去拿呗……家里又没有别人。”
盛笳扭头,“那你替我去拿。”
“我没力气——”他现在看着像是个无赖,“昨晚难道我不累吗?”
盛笳有点脸热,她将被子又往上提了提,小声道:“我看你挺精神的,昨晚累的明明是我。”
裴铎在这事儿上从来口无遮拦,“只有累死的牛,你什么时候听过耕坏的地?”
“你……”盛笳低声骂道:“裴铎你要不要脸?”
裴铎无所谓,“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要不再这儿躺着继续睡觉,等我睡饱了给你出去拿衣服,第二压根儿就别穿了,反正我里里外外都见过了。”
盛笳不理他,卷着被子就要光脚踩在地上。
裴铎抬起身子,将她裹成一个不倒翁似的按回床上。
“哎你干嘛呀……”
她拧着眉头推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说话语气。
裴铎笑了,“盛笳,你是不是在这儿跟我撒娇呢?”
“谁撒娇了?你起来,我要上班,别让我迟到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这还不到六点,你急什么?”
“我要赶地铁,出门晚了遇上高峰期很挤的,你不食人间疾苦,又不懂。”
“再睡一会儿,待会儿我开车送你。”
他将胳膊压在她身上,禁锢着,闭上眼睛,“别说话了,让我也再睡一个小时。”
盛笳动弹不了,只能偏着头看他,过了几分钟,幽幽地问:“裴铎,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行啊?”
她这话是故意的,气笑了他。
他睁开眼睛,将盛笳的一只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抓着胡乱往自己身上摸。
“哎呀,你流氓啊……”
盛笳握紧了拳头,全身往后缩。
他就穿了一条内裤,布料单薄。
裴铎也不强迫她,半个身子又压过来,“你别惹我啊我告诉你,男的早上什么样儿,不用我向你这个医学生科普了吧?我虽然困,但是现在也能随时让你身体力行感受一下我到底行不行。”
盛笳收回手,紧紧闭上嘴。
裴铎将她一把捞在自己的怀里,好像抱着一个毛绒玩具,声音里藏着得逞的笑意,“我已经上好闹钟了,别瞎乱动。”